美人,只是不再年轻。她眼睛落在我和许知晚相牵的手上,脸色微沉,开口又道:「大晚上,孤男寡女如此,成何体统!」
我握紧了许知晚的手,冷笑说:「原来夫人知道这是晚上夜间,也清楚知晚一介女流之辈,在外不甚安全,我还以为夫人并不知礼,才会指使家丁,让许知晚已经到了家门口,还要被拦在外面。」
四周的丫鬟家丁听到这话,把头压得更低,那锦罗妇人脸色难看起来,道:「她三两天不曾回家,家里为了找她,已经是人仰马翻,连老爷都被气病了,我只是让她在门外稍候。又不是真不让她进家门!」
许知晚听到许大学士被气病的消息,攥在我手里的小手一僵,我转过头去,低声对她道:「别怕。」又望向妇人,说:「夫人说家里为了找知晚已经人仰马翻,又说知晚回来了需要在门外稍候,不觉得自相矛盾吗?」
「况且我看府中家厮神情,分明是得了夫人吩咐。许知晚刚刚在门外站的时候,不曾来人询问片语只字,我带她离开,却急不可待地有人来开门,分明是有人在门里面窥视。只怕,我今晚如不带走她,许知晚恐怕是要在门口站上半宿了!」
四周寂然无声,那些家丁丫鬟大气不敢出一声,锦罗妇人的脸涨得通红,吼道:「我们许家的事,不用一个外人插手!」
我冷笑一声,说:「这手,我插定了。」
锦罗妇人气得说不出话来,用手点着我,说:「好,好,好得很,」转过身去冲着身后低头的家丁吼道:「都傻站着干什么!还不赶紧给我打!」
那些家丁都用眼梢畏畏缩缩地盯着我,拿着手中木棍不敢上前,锦罗妇人脸色更加难看,发抖的手指一个个点着:「都使唤不动了是不是?!谁不上前,家法伺候!」
家丁们互相看了一眼,半闭了眼,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就冲了上来,木棍顺着风飒飒地扑来,我顺手一把抓过,手上稍稍用力,木棍从家丁的手里顺过来,连带着他在空中也翻了一圈,滚落在地哀嚎,身后家丁呼喊着又要扑上来,我抽棍回身,棍身挥舞得呼呼作响。
家丁们七零八落地在周围滚了一地,哎哟声不止,木棍「飒」地一声收回,棍头直点着锦罗妇人的脸庞,在堪要触到她鼻尖的时候猛然停下,她脸色苍白地尖叫了一声,软倒在地。
我把棍子缓缓收回,道:「夫人,得罪了。」
她软在地上,兀自拍着胸口顺气,身边的小丫鬟早已经不见了,四周的家丁都倒在地上呻吟不休,她只得自己狼狈的爬了起来,怨毒的目光却越过我,直直地盯向身后的许知晚,道:「好,好,好得很。」
我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,把许知晚遮在身后,道:「夫人何必怪罪知晚,动手的是我,要怨,也是怨我。」
怒恨的目光从我身后转到我身上,在深夜里都透着一股刺骨寒意,她咬着牙,道:「怨你?她终归是许家的人!你一个外人,逞什么英雄,有什么资格来我许家管头管脚?!」
我嗤笑一声,道:「夫人能说出,我把知晚从许家带离的行为是所谓逞英雄一句,可见你自己心里也清楚,她在许府过的是什么日子!你自恃也是许家人,对待知晚却还不如我一个外人。夫人,你心可安?」
「我如何对她,不用一个小白脸在这里评头论足!」锦罗妇人嘶声叫道,她回身朝地上呻吟的家丁吼道:「人呢!都给我起来!给本夫人拿下这个狂徒!」
躺倒在地的家丁们互相看了一眼,伏在地上呻吟得更加大声。锦罗妇人脸色涨的通红,我冷冷地望着她,她怨怼的目光对上我,羞怒得似是失了分寸:「你得意什么?!」
我道:「公道自在人心。」
锦罗妇人喘着气,突然笑了起来,说:「好,说的好,公道自在人心,不错!」
「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帮她吗,可笑之极,哈哈哈,你这次能帮她,难道次次都能帮她?」
许知晚呆在身后,抓了抓我袖子,我回头望她,她冲我笑了笑,对着嘴型无声地说了一句话。
我心下一酸,如万千蚂蚁在吞噬,一下一下,咬的心脏千疮百孔,把她的手握的更紧,回过头去望着锦罗妇人,我哑着嗓子,一字一句掷地有声:
「有何不可?」
锦罗妇人被我话一激,脸色扭得更难看,她指点着我:「好,好,好一对奸…」
「清娘,住嘴!」
一个隐怒无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,许知晚握在我手中的小手又是一僵,苍白的小脸仿佛又更白上几分,她一点一点地,把手指从我手中轻轻抽离。
我低头望了她一眼,她抬头望我,冲我安慰地一笑。
我把手慢慢松开,转身拱手道:「许太傅。」
许大学士从身后走来,想是才从卧室出来,只单披着一件袍子,他隐隐有怒的表情在看清我的脸之后猛然一愣,顿在原地。
锦罗妇人的声音犹带哭腔,在夜空中倏地响起:「老爷,您看看,这知晚几天不着家,就从外面带回来个小白脸,当着下人的面欺负我,我…」
「行了,住嘴吧!」许大学士低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