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捂住他的嘴,「不许说了!」
狗嘴吐不出象牙。
笑闹一阵,陆诚昭才接着说,「所以,我派人去陈家附近打听,才知道,跟小姐一起跑掉的,还有一个叫云香的丫鬟。」
「你的名字是云香,对么?」陆诚昭用下巴轻轻蹭着我的额角,「你怎么这么傻,替别人送死。」
我问他,「你既然早就知道了,为什么不拆穿我呢?你们得不到黄金了。」
陆诚昭道,「因为你太傻了,傻得让我都不忍心了。」
「我是傻,」我闷闷地揪着帐子上的流苏,「就因为你会弹琴,会医术,就喜欢上你了。」
陆诚昭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懂,似欢喜,又似痛苦。
他就这么定定看着我,半晌,才轻声说,「你应该走了,离开这个破地方。下了山往北走,就能走到官道上,你可以去任何地方。」
「好,趁着现在没人看守,我们偷偷下山。」我扶他起床,「离开这个破地方。」
他不肯下床,也不再看我,他的声音哑哑的,「或者你往南走,不出两天,就能走到泰安城。去找你的贾情郎。」
「你呢?」我问他。
「陆家获罪,我能侥幸逃命,已经是苍天垂怜了。我的磨难,不需要你跟我一起背负。」
是啊。
他受了很重的伤,走到哪里都是拖累。
十天期限将满,我的死期也就到了。
我是应该离开。
只要下了山,我想走去哪里都是自由的。
我不需要再提心吊胆地生活。
也不用在山寨里吃烂菜叶。
凭我一贯的机敏和聪慧,我能在任何一个地方扎根,过上属于我自己的日子。
不用再伺候人了,也不用再委曲求全。
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。
18
先前我就说过。
人不可貌相。
像我这样朴实的人,也是藏着私心的。
短暂相处生出的些许情谊永远比不过自由和生命。
每人都要为自己考虑,这道理是我十八年来刻进骨子里的信条。
我揩干眼泪看向他。
陆诚昭笑了,带着些释然,还有些遗憾。
他硬撑着力气把木床推到了一边。
床下,竟然有一条狭小漆黑的地道!地道蜿蜒向下,看样子是通向山外。
我又惊又喜。难怪陆诚昭这么自信地说让我走,原来还有这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