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那身影却有些眼熟,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,来不及思考,拱手对太子道:「二哥,此事都怪臣弟安排不妥,此人想来不是故意为之,待臣弟将其带下去好些询问。」未及我言毕,那身影已缓缓地抬起头来,露出一张梨花带雨,泪痕尤湿的脸:
「太子,臣女许宓,太子恕罪,臣女,臣女不是有意的…」
我心下松了一口气。
肩膀上拍来一只手,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我耳边道:「那是我表妹。」
许知晚一身利落胡装,长发只用一个发冠束在头顶,垂下一根大辫子,额间碎发飞扬,穿着束脚的裤子与短靴。懒懒地靠在树上,带着三分笑意看着我。
–真是芝兰玉树,临风而立。
「三殿下不必着急自揽罪名,替我开脱。」
我心下一动,不知她何时走过来的。
方才的确下意识替她开脱,如今想起来,连自己却也说不清是何缘由。
我道:「你怎么就觉得我刚刚以为是你了?」
许知晚道:「这么莽撞的事,又是个女子做的,整个皇宫,除了我,还能有谁?」
我道:「你倒有自知之明。」
许知晚笑眯眯地说:「三皇子谬赞,不敢当,不敢当。」
我哑然失笑,目光转回去,太子仍皱着眉,并未让那女子起身,我道:「你倒不担心你表妹会被太子怪罪。」
许知晚漫不经心地说:「这美与英雄的好事,我若横插一脚,只怕更招人恨,让某些事弄巧成拙…再说了,这大庭广众的,又是个弱女子,太子怎么会舍得动手呢。」
她话音还未落,太子冷冷的声音就紧跟着传来:「拖下去,杖责二十!」
「靠!」许知晚说:
「你们太子是用打麻将的手法来出牌的吗?」
那女子闻此言,越性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,只伏在地上呜呜呜地哭的更伤心。
声音之哀恫,表情之凄婉,让两边的锦衣卫都听得面面相觑,下不去手拉她。
「还不动手?」太子怒喝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