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祁面前是上次的风景画,他在树下添了几笔。
是个女子。
穿着黛青色的衣裙,正在埋酒。
我脸一红,心被满足填满。
原来他没忘。
「殿下记性真差,我埋的酒明明在右侧。」
容祁淡笑:「画在这个位置巧妙,极好。」他把画递给我,「挂在大殿中央。」
我动作一顿,怔怔地看着他。
「怎么?」
我摇摇头,乖乖去挂。
「时候不早了,你先回去吧。」
我笑着点头,一步三回头看着那幅画。
挂在这儿,他每日都能看见。
是不是意味着……
我拍了拍脸,打断自己的想法。
我要做的那件事,势必和容祁背道而驰,若是成功了,他定不会原谅我。
我走在宫道上,神情越发黯然。
突然我想起,托人在宫外给雪拥带的胭脂落下了,我转身回承乾殿。
书房依旧燃着灯。
容祁这家伙自己说时候不早了,现在却背着我偷偷用工。
我靠近门边,却听见里面有木锦清的声音。
「你当真把那个女人看得如此重要?竟把她的画像挂在大殿中央。」
容祁的语气宠溺又无奈:「画人难画神,画中人是谁,我也说不清,你又怎知一定是她?」
我十指紧握,眼圈一红。
我在心里告诉自己。
推开门,去问他!
但事实上我却屏着呼吸,生怕自己弄出一点动静。
我有什么立场去质问他?
容祁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木锦清。
不是我。
我奔在路上,夜里的风吹得猛烈,却怎么也吹不散我眼前的模糊。
突然一只大手把我拉到墙角,我心下一惊,拔下簪子就要刺。
「南儿!」
我动作一顿,看清了眼前人。
「阿兄……」
他抓着我的手在颤抖。
我看着他眼里的惊喜,却无言。
「你还活着,为什么不来找我?」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