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听说了吗?宫道上死人了,身体被大雪冻了个通透,模样看着可吓人了。」
「在哪?」
「玉芙宫外……」
我踉跄着奔去玉芙宫,在台阶上栽进雪里又爬起来,悠长的宫道一片雪白。
还没到玉芙宫,我就停下了。
路旁有个小鼓包,同样被雪盖住但就是那么醒目。
我怔怔望着那儿。
围着的宫女太监拦着我。
他们说,让我不要看。
死死拉着我,不让我过去,我把他们推走,踢开。
我跪在地上,看着那片衣角,颤抖着手拂去白雪,就见到了雪拥。
雪拥的睫毛和头发都泛着白霜,眼睛和耳朵里流出来的血已经结冰了。
我抱着她,无助地看着四周。
「太医,传太医!」我声嘶力竭地吼,把僵硬的雪拥死死抱着。
身旁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抽泣。
我拉住最近的一个宫女:「你哭什么?!不准哭!我的雪拥没事,你们不准哭!」
我搓着雪拥的脸,眼前模糊了就擦一把。
「娘娘……」
「我求求你,你去叫太医好不好,雪拥没有死,她没有。」
我抱了雪拥好久,可她怎么也捂不热。
我一直让他们叫太医,喊着喊着话变成了呜咽。
我攥着雪拥冰冷的手,扑在雪地里嘶吼,心底郁结之下吐出了一口黑血。
倒下之前,我一直在想。
雪拥没了。
可我还没有给她开酒楼呢……
容祁让人好好安葬雪拥,我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。
听雨轩里好多宫女太监陪着我,但我总觉得太空了。
「那是什么?」我指着桌上的东西。
「是雪姐姐的遗物。」
我撑起身子拿起桌上的药瓶,这不是雪拥的东西。
「雪姐姐一直攥着它,怎么都松不开。」
瓶底印了玉芙宫宫印,我把它放在心口,大颗的泪珠在瓶塞上打碎。
我叫了承乾殿的宫人来问话。
他们说,我昨晚高烧不退,雪拥去求了容祁,在承乾殿外跪了三个时辰,但是容祁不愿见她。
却碰到木锦清从大殿里出来,她告诉雪拥,只要跟她去玉芙宫,她就给药。
屋外的雪下得越发大,雪拥担心我熬不住,跟去了。
我又传了玉芙宫的宫女,来的人我认识。
是半棠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