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醒后,太医递药我就喝,给饭就吃,听话极了。
「手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,嘴还得再养两天。」
我养伤的这几个月,容祁经常来看我,却决然不提脸上那道伤口。
我偷偷看过镜子,左脸疤痕狰狞,好不了了。
「你在屋子里闷太久了,想不想出宫透透气?」
我咽下嘴里一口苦药,神情平淡:「多谢殿下。」
容祁盯着我看了许久,问:「在怪我?」
我手指一顿,扯了个笑:「奴婢贱民一个,没有资格更没有立场。」
容祁眉头一皱,他不喜欢我逆来顺受的样子。
我始终低着头,全然不似往昔那般没规矩。
他最后拂袖离开,不知怎地,我暗暗松了口气。
雪拥蹲在我的床前,她递给了我一个簪子。
簪子珠帘晃动,好看极了。
这是暖香阁的物什,珠帘之中暗藏玄机。
雪拥说,拿着它下次遇到危险,说不定是条生路。
我冲她笑了下,收下了。
容祁让雪拥陪我出宫散心。
我脸上盖着轻纱,养病前屋外还一片绿意,如今却是指尖微凉了。
秋日的景色虽然萧条,却别有一番滋味。
我和雪拥出了宫门没坐轿子,两人漫步在热闹的皇城却一点没有重获自由的欣喜。
我盯着胭脂铺上的东西发呆,自己以后恐怕再也用不到这些了吧。
「全部包起来。」
胭脂铺上多了一锭金子。
「阿兄……」
我们去了一处酒楼,隔间只有我和他,雪拥在门外守着。
「阿兄怎么知道我在那里?」
「我是皇子公主的太傅,出入后宫会方便些,想打听点什么也容易。」
我垂眸,点点头。
阿兄冲我一笑:「没关系,我们南儿永远是最美的」
「等我报了沈家的仇立刻带你走。」他抿抿嘴,「但那之前你必须离开皇宫,那里太危险了。」
「不行!」我下意识拒绝。
以阿兄现在的身份把我弄出宫难免会惹人猜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