摔了个屁墩且泼了路笙一身脏水之后。
路笙终于被迫放弃了今日的收拾工作,决定将晚餐时间提前。
出于愧疚,我强烈要求晚餐由我请客,并将他带去了……Z大的学生食堂。
声明一下,我绝对不是抠。
主要,这不是月底了吗,虽然还没和路笙确定房租该如何分摊,但总归是一笔额外的开支。
又没办法和家里明说,就只能在日常生活开销的时候选择拮据一些这样子……
Z大食堂的脆皮鸡烤肉双拼饭是一绝,还有相思小面,麦多馅饼,熏肉大饼,杭州小笼包,老马麻辣烫,重庆鸡公煲,晓亮大炸串……咳咳,总之,就是好吃的不少。
排队点餐的时候,路笙的手机响了,我注意到他看清来电显示的时候,神色间带了几分罕见的冷硬,默默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角落,接听起电话。
我心中添了几分担忧,神思不属地端着餐食走到桌前坐下,视线却一直关注着路笙那边的状况。
然后……然后便被人一把勒住了脖子。
「嘿,大鹅!」耳边一道男声炸响。
我吓得差点儿没一餐盘扣在他脸上。
我惊魂未定地扭头,待看清来人后,我只觉得天灵盖都要被他给气得掀起来了。
「陈!之!远!你要死啊!!!」我反手就拧住了他的耳朵。
陈之远此人,如果按照十六型人格的划分方式,一定是个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esfp——天生的表演家。
按照我家母后大人对这厮的评价,就是给根杆子就能上天,想和太阳肩并肩。
我和他除了以前是同班同学,还掺杂了些许类似于……发小?铁瓷?青梅竹马?总之就是这一类的革命情谊。
同为「师二代」,我母后教语文,他老爸教数学,家里学校24小时监控,叫人一刻也不敢造次。
哦,只有我不敢造次。
这位爷那可是敢造的很——逃课打架,爬树翻墙,顶嘴,一样不落。
但他的成绩却不比我差,为此我没少被我妈说。
此等深仇大恨,我势必同他不共戴天。
于是等路笙挂掉电话朝这边走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我用两条胳膊死死锁住陈之远脖子的场景。
我还凶神恶煞地威胁他:「敢吓你爹我?你再吓唬爸爸一个我看看!」
陈之远被我勒的直翻白眼,像只被命运扼住了咽喉的傻狗,胳膊腿儿一边扑腾着,一边拍打起饭桌。
「投降!我投降!好汉饶命!」
待我终于松开对陈之远的钳制,一抬头,看见的便是路笙面无表情的臭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