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头一软,过往的事情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,那份属于她和他的过往,自从决定和他分离之后,她就不敢再去忆起了,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把它藏入心底了。
“你现在很冷么?”御天恒抓过她的手放在颊边砰了一下,然后从后座拿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胸前:“冷就披上点,估计还得再塞上一会呢。”
“我不冷,我刚刚也是随口说的。”简千凝将他的外套推到一侧: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当初也是冬天的话,我估计会比你更不淡定,我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静的。”
“如果当初是冬天,估计我们两个就要相拥着冻死在那个雨夜里了。”御天恒一笑,当初一直都是简千凝在保护他,爱护他,即便是在吓人的雨夜也一样。现在他长大了,健壮了,终于不用再害怕任何事情了,他希望自己可以反过来替她撑起一片天。
所以不管她现在对自己多冷淡,多讨厌,他都不会放弃去请求她的原谅,直到她接受。
“御天恒,我很好奇,当你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时,和一个反应是什么?惊喜还是失望?”
“惊喜?”御天恒嗤笑一声:“我都恨不得抽死自己,还惊喜?”
“为什么啊?”简千凝不解地扭过头打量他,见他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,双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,简千凝的脸上凝满着疑惑。御天恒摇了一下头:“你可以想象得到么?当我知道原来自己夜夜梦到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,还被自己用残忍的方式伤害着,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我恨不得能够立刻向你下跪请求原谅,恨不得立刻告诉你我错了。
简千凝低下头,不再开口说话,很显然她并不怀疑,可是即便是这样又如何,自己还能因为他的求和改变如今的想法么?她抬起头的时候,平静地说:“车子可以走了,快跟上。”
御天恒慌忙启动车了,车流虽然可以动了,但仍然进度缓慢。简千凝继续着急,她着急的是自己这么晚才回去,小锦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哭了,哲哲和昕昕这两个调皮蛋有没有背着自己干出什么调皮的事来。每一个当***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着急,现在她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,怎么能跟小时候相比?小时候她最牵挂的人就是欢欢,而他就在自己的身边。
这一路上确实有够遭罪的,回到家已经快要夜里十二点了,哲哲和昕昕还有小锦也都睡觉了。王心凤看到两人一起从外面回来,原本想责备几句的,一看这情形立马闭嘴了。
既然御天恒这么有心要挽回这段婚姻,她当然是采取支持态度的,所以看到两人一起晚归,她的心里理应感到开心才对的。她一边从楼上下来,一边笑眯眯地问:“怎么这么晚啊?吃饭了没有?要不要我去给你们煮点宵夜吃?”
“不用了,谢谢妈。”御天恒礼貌地说:“路上塞车,所以回来晚了。”
“妈,你怎么还不睡觉?孩子们都睡了么?”简千凝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一边问。
“都睡着了,你们早点洗澡睡觉吧,对了,天恒你感冒,不能再睡地板了啊。”王心凤交待了几句,和两人道了声晚安,转身乐滋滋地往楼上走去。
简千凝看着王心凤的背景消失在楼上,然后看了御天恒一眼,刚好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。这个笑容有点刺眼,如是,她迈步跟在王心凤身后往楼上走去。
简千凝先去看了哲哲和昕昕,御天恒刚好也上楼看望孩子们,两个又走到一块。不过谁都没有开口说话,御天恒看完小锦后,扯了扯正在衣柜里翻衣服的简千凝衣角问道:“千凝,我好像又开始头晕了,你的药放在哪里?给我两粒吧,今天那盒放车上了。”
“在柜子里,你自己拿吧,动作轻一点。”简千凝拿了衣服进去洗澡,出来的时候御天恒已经躺在被窝里了。她愣了一下,打量着他问:“你跑我床上干嘛?”
其实她并不恼火,反而刚刚在冲凉的时候心里就在琢磨着该怎么让他回卧房睡。要她主动开口的话,实在有点开不了口,要赶他去睡地板又觉得太残忍了,他还在病中,刚刚又才淋了雨,如果今晚再睡地板的话,她怕他明天起来会病得更加严重。
现在看到他很无赖地躺到床上去了,她反而松了一口气,只是表面上还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。她就是要让御天恒明白,自己才懒得理他是不是病了,是不是睡地板很痛苦。
“这里很暖和,让我睡会,我睡会就出去。”御天恒说完,呵呵笑着用下颌指指睡得正香的小锦:“你看小锦睡得多香,都笑了,估计是喜欢和我睡一块。”
“行了,别顾着往自己头上戴高帽子,你想睡一会可以,先进去洗澡换衣服。”
御天恒一听这话,立马从床上下来,喜滋滋地进浴室洗澡去了。他听得出来,简千凝已经同意让他回床上睡了,这一点实在是让他感到无尽的意外和惊喜。
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,简千凝躺在小锦身边,背对着外头闭目睡觉。等到御天恒出来的时候,她已经装出一副睡着的样子,不过御天恒根本就不相信她可以这么快就睡觉。
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,掀开被子上床,修长的手臂圈上她的腰身,将她带入怀中。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颈后,御天恒笑了,能在睡前抱她,吻她,他觉得是件最幸福的事。
“御天恒,如果不想被赶出去,最好安分一点。”简千凝压低声音威胁道。
“我就抱着,什么都不干。”御天恒微微一笑,圈住她的手臂丝毫没有松开。简千凝担心会吵醒小锦,只好不跟他一般见识了。闭上眼,感受着源自于身后的温暖,其实她更怕的是自己被他这么一勾引,会情不自禁地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。
空虚了那么久的女人,说没有任何感觉是不可能的,特别是同睡一张床上。她感觉自己体内源源流动的,是和他一样对对方身体的欲望,这一刻谁也不比谁高尚。
幸好的是,这一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,彼此都克制得很好,彼此都没有越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