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的紧张感也消失了几分。我找着话题开口道:「后来了你去哪儿了?当年不告而别就走
了。」
程衔抿了抿唇,「不是跟家里闹翻了吗,就一个人跑北京去
了,签了家公司,公司出资让我出国读音乐学校去了。」
我「哦」了一声,「那这公司还挺好的。」
谁想到程衔扭过头看了我一眼,扑哧笑了。
「天下哪能掉这种大饼啊,后来我才知道,是我妈不忍心我受
苦,联系了人家唱片公司给我安排的。」
我又「哦」了一声。
车型内一下子陷入沉默。
路过红绿灯时,车子停住,程衔突然把方向盘握得更紧了些。
「其实也不算不告而别。」
我一愣,「啊?」
程衔突然勾起嘴角,露出他尖锐像小兽般的虎牙。
「我回一中找过你,翻墙进去的,当时你们在上体育课。我看
了一眼,就走了。」
他的眼睛直直注视着我,让我感到一阵无措,但最后,我还是
把它归结为对好朋友的不舍。于是我说:「谢谢你啦。」
(5)
车子停在楼下,我意外发现自家的灯居然是亮的。
抬起头,看见了那个靠在窗边的身影。
程衔走下车,见我抬头,也跟着抬起头向上看去。
不知是不是灯光刺痛了他的眼,他眯起眼睛,像是随口问道:
「你男朋友?」
我点头说「嗯」。
程衔突然笑了笑,道:「这可怎么办呢。」
我一愣,思绪飘回十年前。
那时有个别班的男生对我展开过猛烈追求,早餐情书天天准时
送达。
结果最后它们都被程衔抢去吃掉或者当草稿纸了。
他一边嚼着本该属于我的油条,一边嘟嘟囔囔地说:「这可怎
么办呢,你要是跟他谈了恋爱,我不就没有作业抄了吗。」
油条下肚,他咂了声嘴,总结道:「所以你不准谈。」我回过头朝他眨巴眼睛,一时想不清楚谈恋爱和抄作业这两者
之间的必然关系。
「难不成我以后谈恋爱还要经过你同意吗?」
谁知道程衔收起来自己的嬉皮笑脸,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,
「是的。」
十年前的语气与眼前的画面重叠。
我说:「好在现在不用写作业了。」
程衔转过头,意味不明地笑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