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他还留下了刘副官。
我和刘副官面面相觑。
「走吧。」我朝他笑笑,「连累你陪我受这一遭罪。」
刘副官年纪小,青涩到连句官场话都说不出来。
但这样的人说的不介怀,才是真不介怀。
我和他深一脚浅一脚在路上走着。
什么破路,还带泥。
我脱了高跟鞋拎在手上,丝袜底下破了两个洞,索性脱了扔
了。
刘副官拿着手电开路。
照到我光裸裸的脚,吓得手电筒的光满世界乱晃。
「我我……」
「没事没事。」我稳定军心,「看路看路。」
最后我真走不动了。坐在田埂上,我跟刘副官说:「要不咱们就在这露天睡一觉
吧,我不嫌弃。」
刘副官小小声:「我才十九……还想多活几年……」
我笑得打滚。
刘副官说他叫刘缘,从小跟着陶珉长大。
他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陶珉的事情。
后来,刘副官背我走了一段路,是我威胁他的。
我说你看着办吧,反正都是死。
我们今晚回不去,他怀疑你睡了他姨太太,回头找人一枪崩了
你。
我们今晚回去了,虽然你背了我,咱俩把嘴一封,没人知道就
死不了。
刘副官咬了咬牙,说好。
我在刘副官背上歇了好长一段路,这让我想起父亲了。
父亲的背宽阔坚挺,不似这单薄的小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