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小黑,我从正门进来的。」我不是爬墙进来的。
小黑立刻敞开大门,中气十足地伸手为我领路:「公主!太傅大人邀请您进屋!」
倒也不必那么大声。
我摸着老母鸡的脑袋大摇大摆地进屋了,这鸡是我觉得公主府里最会下蛋的老母鸡,所以特意拿来送给他,本来以为他会拿去煲汤,想不到居然被他养在了他的居所,我太感动了。
柳长祺躺在榻上,比我想得要严重得多,明明已经过去一夜了,他依旧面色苍白,冒着虚汗,眼睛微张有些许涣散。
「公主,恕臣不能下榻迎接。」他还是从前一样恭恭敬敬的语气,只是掺了半分虚弱。
明明昨夜还想以下犯上呢,怎么酒醒就换了一副样子。
他看见我怀里扭动的老母鸡,又解释道:「这,这个鸡,它硬闯进来的,我看它不吵不闹便让它留了一宿。」
我放下手里的小家伙,在他旁边坐下,想伸手试一下他的额头,我猜他下一句一定是「男女授受不亲,公主切不可逾矩!」
果然,他偏过头蹙着眉头:「公主!男女……咳咳!咳!」
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剧烈地咳嗽,带着他的全身颤抖起来,我忙给他拍背,想帮他顺顺气,可他的被窝居然没有应该有的温度。
「怎么咳得如此严重。」我也皱着眉。
柳长祺平缓之后,慢慢坐起身来:「从小留下的顽疾罢了,公主不必担心。」
「我同你认识那么久,居然不知道你这样体弱。」
我看他呼吸断断续续的,触到他的手时才发现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,心一抽一抽地痛,忍不住便红了眼眶。
柳长祺的酒是我灌的,湖也是我推下去的,让他受罪都是我的错。
「呜呜呜……」丢人的是我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,我赶紧用手抹掉,可咸涩的眼泪依旧流个不停。
「公主莫哭。」柳长祺有些艰难地抬起手,用他的贴身帕子为我擦拭。
「对不起柳长祺,我再也不灌你酒了!」
「臣不怪公主,是臣酒量太差了。」
我和柳长祺认识六年了,在我十岁的时候,他十二岁。
听说柳将军一辈子只娶过一个夫人,人人皆道他们夫妻恩爱,只可惜柳母早产,拼死生下柳长祺后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便咽气了,而那时柳将军还没从战场上赶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