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」姚继来轻轻说道,「但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搬家。
」「不是你下令说叫我们三天内搬走的吗?
」我反问。
「我那是一时气话,再说……我当时不是给你台阶了吗?
」台阶?
我想了想,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,但是我已经不是宋锦瑜了,这种台阶对我来说没有意义。
见我不说话,他接着说道:「你之前酗酒,我们说过几次,你一直不肯改。
但是,现在我看你好了,所以我……」「算了,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,过去的事情还是不提了吧。
」还是不提了吧,万一对方以为我在跟他回忆过去,后果不堪设想。
更何况,我压根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。
被我打断的姚继来抿抿嘴,提了口气,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:「让你搬出来,又答应了子妍搬进那套房子是我做得不对,我确实……有些卑劣的想法。
但是我并不愿意走到如今这个境地,你不是不知道。
你之前提出的要求,我没有答应,是因为我有难言之处,你不能接受,我可以理解。
」我有些疑惑,但没有问出来。
「我只想问,我可以为你做什么?
只要你不再酗酒,不再提那个要求,我都可以答应你。
无论是重新买套房子,登记在你的名下也好,还是给胜男换学校……」「我要和你分手。
」听见这个要求的姚继来停住絮絮的诉说,怔在那里,过了许久,才像缓过神来一般:「你想好了?
」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,我没有抓住,但那一瞬间,一句「想好了」竟卡在嘴里说不出来。
我和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对方,他的脊背僵硬,仿佛只要我点头说是,那脊背就会顷刻而弯,那肩膀就会一触即塌。
我从没想过对一个自己没有感情的男人斩断关系是这么艰难。
重新活过来以后,虽然对自己的身份很不适应,但我仍对意外得来的未来充满希望——可以重新吃好吃的东西,可以看喜欢的电影,可以在雨天窝在床上听雨……每天睁开眼,都可以看见全新的一天。
现在的我,只想斩断宋锦瑜留下的乱麻,以这个身份去过我想要的生活,而姚胜男已经是我能承担的唯一负担,我不想继承她的情人。
静默的空间里,渐渐升起一丝危险的意味,一言不发的男人像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,似乎只要我一动,他便会捕捉到我的动向,一扑而上,咬住我的喉咙。
我咽了咽口水,愣是说不出话来,最终,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姚继来的眼皮抖动了一下,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我几乎像是等待审判一样等待他的回应,可他却呆坐了一会儿,最终站起身来,表情已经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冷峻:「我会安排人把东西给你送来。
」说罢,不等我问是什么,人就已经走了。
许久,我才意识到自己获得了自由!单身的自由!至于姚继来说要送的什么东西,宋锦瑜到底跟他提了什么要求,他们之间有什么羁绊,跟我再也没有关系!我!自由了!我是喜悦的,我也该是喜悦的!可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心里竟有一丝不安,似乎自己刚刚亲手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一般。
我将桌上的碗碟收起,拿到厨房,企图用干活来冲刷掉自己心里这种莫名的罪恶感,刷完碗筷,我无所事事地走回客厅,坐到沙发上,拿起手机,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。
我将头一后仰,靠到椅背上,脑袋毫无防备地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,原来是姚继来的外套,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。
想着他大概会派人来取,我将外套拍去我压出的褶皱,挪到一边,一只小巧的药盒从兜里掉了出来,我将药盒捡起,在手中摩挲一番,盒上标注着胃药和安定。
我将药盒放回他的外套,脑子里一片混沌,手指在手机上无意识地戳戳点点,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「姚继来」三个字。
鬼使神差地,我按下了搜索,竟有他的词条:姚继来XX市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XXXX年中国优秀创新企业家XX省慈善企业家……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有这么多头衔,词条里他的个人信息并不多,无非都是曾带领公司取得了什么成就,我看得不经心,三两下翻完词条,又跳回搜索结果。
除了词条,还有一些他们企业宣传的公关稿件和视频,其中几个视频的观看量竟然非常之高,我随意点开一个,就被飞了满屏的弹幕吓了一跳——「啊啊啊啊啊啊这个欧巴腿好长!」「霸道总裁范儿我太可了!」「啊啊啊啊啊啊啊想嫁给总裁!」「前面的,总裁有老婆!」「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我要嫁给他!」「有老婆?
不会吧哭哭哭哭……」「想问总裁缺小老婆吗?
」「我也想当小老婆,性别不是问题,我可以克服!」我将视频关掉,嘴角几乎要撇到后脑勺去,我可真是老了哦,这些小年轻啊,成天都不知道想什么,我都想在弹幕发一条「总裁阴晴不定你们受得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