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去世后,我忙于高考、读大学,一直没在意房子的归属。
加之小地方管理也不是很完善,所以这事儿一度被搁置。
因为房子起的争端不小,不过说来说去都是家丑——我向家的伯伯想占为己有。
陈家爸爸妈妈觉得房子应该归我,而向家叔父则认为我不是亲生女儿,想方设法地阻拦我,不惜闹得沸沸扬扬。
法律上简单明了的东西,但是在这个缺乏法律常识的小地方就说不清了。
在老房子的客厅里,一伙人吵得不可开交。
陈知意也在,专程请假从外地回来,就怕我被欺负了似的。
养父母去世后,我很少再回家。
比起陈家,其实我更认同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向家,我也更认同养父母为父母。
客厅争吵声不断,我听得心烦,起身悄悄躲回自己之前起居的小屋。
小小的卧室没有陈知意给我的卧房大,可是我无比熟悉。
屋里因为长久不住人,有很浓的尘埃味,墙壁冰冷,整个屋子透着凉意。
书架和书桌上的东西已经被搬去了陈家,屋里空荡荡的。
我越看鼻腔越涩,加之门外的争吵,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我想爸爸妈妈。
陈知意进来的时候,我正在拧鼻涕,狼狈不堪。
他还是跟当年一样,进门后不打招呼也不说话,而是轻轻反手关门。
我不好意思抬头,啜泣了两声忍住了眼泪。
「房子不会被夺走的。
按继承顺序,也该是你。
」他安慰我。
我闷声没说话。
我哭的不是房子,我只是想我的爸爸妈妈。
陈知意挨着我坐下来,十指交握,拧巴了一会儿,说:「南南,别怕,哥哥在的。
」「嗯。
」我低头,也像他一样对自己的手指过不去,交握着指头揉搓,骨节都被搓红了。
他看了会儿我,伸手覆上我的手,把我两只手都包在他的掌心下。
五六年前的那个夜晚,在卧房写作业时,他牵过我的手。
时间过去很久,我却始终记得他掌心的温度。
冰凉如他,也许不够温暖,但是很有力道,使我心安。
「想他们了?
」我吧嗒落泪:「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