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沉沉,「如果属下没猜错,大抵也是影卫出身。」
「好个萧——」
「且慢。」一直沉默在侧的冯鹤台出声问道,「云姑娘似乎也是影卫出身,你可与此人相识?」
云袖面上不悦,「我已出营这么多年,怎么可能一一认得?」
「来时路上没有血迹。」冯鹤台双目微凝,「他是全身而退。」
「不错。」
「云姑娘的身手在下是见识过的,能与你不分伯仲已是罕见,此人不但能近身伤人,还毫发无损,如此绝世高手,恐怕影卫营里数得出名号。」
云袖终于怒了,「冯鹤台,郡主偏爱你,是以我对你礼敬三分,你却反来猜忌于我?」她沉吟片刻,语气愈寒,「郡主向来行踪不定,刺客却有备而来,显然不是冲着郡主,那是为了谁,你还不清楚吗?!」
「多半是为了除掉我。」冯鹤台叹息,话锋陡转,「这点我与云姑娘不谋而合,亦是最不解之处——华亭那些刺客的身手可没有这位逃走的高,既然是杀我,为何本末倒置?」
两人对话如疾风骤雨,刹那之间硝烟弥漫。
云袖愣了片刻,凄声笑道,「你言外之意,是说我难逃其咎对吗?」
「够了!」我喝道,「冯鹤台,云袖重伤至此,你还逼问她,实在是……」揉了揉眉心,放不出狠话来,便在僵持之时,众人悄无声息让开了路,老郎中躬着身走上前来。
我撇下了冯鹤台和云袖,告诉他们我受了惊要静养,转头孤身一人进宫对峙。
托以往横行惯了的福,三重宫门无人敢拦。
萧崇在御花园携了妃嫔言笑晏晏,抬眼见到我。
我想我的眼神足够杀人,以至于他身侧的美人花容失色,如见厉鬼。
「很惊讶吗?在皇上眼中,我应该是个死人了。」
「这话什么意思?」他挥了挥袖,「淑妃先回宫吧。」
「我的府上来了两拨刺客,萧崇,真有你的啊?堂堂君王至尊,连一介贫民也不肯放过,甚至同我亲近之人也得死!」
周遭的宫人骇然跪了满地,萧崇且惊且怒,「什么两拨刺客?朕是遣了暗卫,只有秦蔚一个,朕下的口谕是要他把冯鹤台带走,仅此而已。」
「人呢?」我咬牙,「叫他出来,当面分证明白。」
「你问朕要人?」萧崇冷笑出声,「他身中剧毒,死在了半路上了!那毒极为罕见,请了外面的游医才认出是极乐坊的『花开无心』,你养的好面首做出来的好事!」
「是中毒而死还是皇上杀人灭口?!也是,毕竟先帝的例子摆着,借刀杀人的手法再熟稔不过了——」
「宋思熹!」他怒到极致,猛地夺过身侧太监的拂尘朝我甩来。
三尺之内,被一只手拦下了。
云袖不知何时出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