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有人受伤了吗?」我道,「云袖,你去看看。」
她上前问询一番,回来禀我,「农妇伤了胳膊,皮肉伤,这摊子怕是不能要了。」
「送去就医。」我道,「我一人回府。」
「那怎么行!」
「百步的距离而已。」我说完,不待云袖反驳,拿了伞便走,云袖也不敢再忤逆,只得转身去吩咐小厮处理。
纸灯笼被风吹得摇曳不止,我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街上,油纸伞挡不住的雨丝直往面上扑去。
若阿爹还在,他也会护着我的。我若得罪了位高权重的人,他那样骄傲的秉性会下跪吗,会向皇帝陈情求恕吗?
云袖淋着雨匆匆赶回,替我敲开府门。
然而就在木门开启的刹那,雪亮刀锋劈面而来!
10
我尚在恍惚之间,根本无从反应,只听云袖厉声喝道,「郡主退后!」油纸伞被抛在空中,而她玉掌一合,生生夹住了刀锋。
那刺客反应极快,出刀同时双腿凌空,已踢出数脚,撂翻一人。
这是何等恐怖的身手?!
我骇然之余,只见云袖与之缠斗起来,一小厮已然高嚷,「有刺客!保护郡主!」其余人则不由分说拥着我往西侧长廊上去。
护院顷刻而至,我不得不在瞬息生死之间冷静下来,「巡夜人呢?是谁巡值?」
为首的清点人数,神色一变。
「说话!」
「回郡主——华亭的护院,不在。」
「那便是华亭出事了,华亭,是冲着冯鹤台来的!」我思绪转的飞快,脚下不停,几个护院手忙脚乱跪了拦我,「郡主千金之躯,怎可深入险境?」
我猛地将随身匕首架在脖子上,想来双目已然通红。
他说过,他在夜间,与失明无异。
这群护院,每一个都是父亲甄选出来的高手。
我在夜色中狂奔,有温热的泪自眼眶汇聚而下,很快被吹冷,伞早不知抛在何处,只听鬓间的流苏相撞,叮叮当当,和骤风急雨混杂在一起,全是夺命的鼓点。
不要。
不要。
我才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。
别这么残忍。
血。大片的血从华亭半掩的门下蜿蜒流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