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头看了眼已经哭成泪人的裴栀,眼中浮现起一抹厌恶。
她和隋淮都是一类人。
不值得同情。
(13)
过年那几天,我回了一趟家,爸妈看到我只身回来,什么也没
说,只是乐呵呵询问我最近生活过得如何。
我说自己一切都好,搬了家,离公司更近了;公司的通知也下
来了,再工作半年左右就可以升职调去总部了。
也就是这个时候,我突然想到,原来我和隋淮住在那个小区,
只是因为离他的工作的地方很近,而我明明早就可以调任,却
为了不和隋淮分开暗地里拒绝了好几次。
是我一直在迁就他,是我一直在辜负我自己。
如今我终于满眼满心的只有自己了。听到我升职,我爸高兴得不得了,开了瓶藏了好几年的酒,喝
得满脸通红,我妈则是拉着我的手,连连叮嘱一个女孩子只身
在外要注意安全。
我也连连说好。
从轻松的过年气氛里缓过来,再次投入到工作之中,没有了感
情上的牵绊,我觉得自己的生活都快乐了许多。
按时起床,早餐只吃自己想吃的,住在自己喜欢的风格装修成
的房间里,偶尔挑几部电影投影着看。
只是经常性的,我也会遇见程衔。
有时他出现在电梯里,有时在小区的必经之路上,有时甚至在
超市里。
他出现的太频繁,频繁的连我这个迟钝的人都看出了端倪。
再一次在公园路上遇到遛狗的程衔时,我笑着跟他说:「前两
天我跟刘老师通话,她说毕业以后你特意去问了她我的去
向。」
程衔把头偏向一边,不说话,食指却缠着狗绳绕啊绕,绕的整
个食指都缠满了绳子,又松开。
我继续问:「程衔,你当年是不是喜欢我?」
成年人的喜欢足够坦荡,再没有年少时的羞涩与磕绊。他轻轻「嗯」了一声,而后低下头看着我,像是在等待我的回
复一般。
程衔表现得太过自然,如果不是他微红的耳朵,我甚至会以为
这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聊天。
我问程衔,也许每个女生在接收到爱意时都会问出这样一句
话。
「为什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