脖子的泪,扯着阿姊的衣角号啕到几乎喘不过气
来。
我早知道,无论阿姊面上如何冷硬,心里始终软得像豆腐渣
渣。如果她不在了,如果她不在了……
九王抱着阿姊,通身刻意压着的煞气与那双红眼睛反衬得他更
像玉面阎罗。
他对赶来的九王府的侍卫说,「全杀了吧。」
是九王府的人不察才给了六王可乘之机。
虽然我也觉得他们连同那伙贼人都该死,但现在绝对不是最佳
时机。
谢然随后出声。
「赵熠!」
九王喉结滚了下,阖了阖眼终是改口。
「先关起来。」
35
阿姊在九王府昏迷了多日。
许是九王的样子太吓人,谢然抿了抿唇,并没有同他争。
我跟着搬进了九王府。每日做得最多的事情,就是守在阿姊床
边握着她的手,祈祷她快些好起来。上京医术精湛的大夫,我听过名字的没听过名字的,全被请进
了九王府。
他们诚惶诚恐,没一个敢在嘴上把阿姊的伤势断实。
阿姊的命全靠每日灌进去的那几口汤药吊着。
九王的下颌越绷越紧。
他不是时时都在。闻言朝中变天,九王爷铁血手腕,兄长遭
难,牵连出一脉屠戮祸事来。
六王落败,韩淇死了。我该是开心的,可实在开心不起来。
——看着病榻上的阿姊,谁开心得起来呢?
九王在下朝归府的时候,会恢复那副带一点点疏离的清胄模
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