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秋风听他提到“安陆洲”三字,心下暗想:“果不其然,当年兴献王陵一战,嵩山派也有参与。看样子此次到皇陵来的武林中人大多与十二年前那次盗墓有关。”
他心下虽苦思对策,表面上却是面色如常,对任海川道:“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。唐老镖头邀集了不少江湖朋友,像京城的马老拳师、五虎山庄的余长远大侠等高手。在下只不过是一个角色,武功低微,只能跑跑腿罢了。方才在一处石室中遇袭,我们几人招架不住,先行逃开,当真是惭愧得紧。”
任海川见他自承丑事,心下暗想:“这四个男女年纪轻轻,并非江湖中的成名人物,倒不足为惧。只是到这里之人,都是为了宝藏而来,还是找个机会将这几人除去,以免碍手碍脚。”念及此处,他对厉秋风道:“几位倒可以与咱们嵩山派同行,遇到敌人,也可同仇敌忾……”
便在此时,只听得脚步声响,任海川右手本已握上了剑柄,此时只得收手,又对其余嵩山派弟子使了个眼色。那几名嵩山派弟子自然会意,本来已经暗暗对厉秋风等人形成合围之势,此时又偷偷散开。
只见火光闪动,竟然从石壁上的两个洞穴中又走出不少人来。
这些人与任海川却都相识,一伙人是青城派掌门人李书玉带着十多名青城派弟子,另一伙人却是太行山五行寨大寨主张雁等二十多人。众人叙由来,竟然都是在墓道之中遇到偷袭,一路拼杀,最后来到此处。
张雁无意中见到苦行尊者的人头,心下一凛,道:“这不是苦行尊者么?怎么会丧命于此?”
任海川道:“这恶贼到了此处还要行凶,任某苦劝他收手,他竟然连任某都要除掉。任某迫不得已才将他杀掉。“
李书玉道:“这和尚在江湖之上恶行不少,任少侠为武林除害,大伙儿都是只有佩服的份儿。日后任少侠接了掌门之位,定然能将嵩山派发扬光大。”
任海川谦逊了几句,张雁道:“大家既到了此处,下一步该当如何才好?”
任海川指着那个巨大的铁门道:“这铁门之后有火光,方才还有人话之声。只是不知道是友是敌,正在踌躇之时,各位好朋友就到了此处。李掌门和张寨主都是江湖前辈,还要请两位拿个主意,嵩山派自然唯两位马首是瞻。”
李书玉道:“任少侠既如此,那便请张寨主做主罢。”
张雁哈哈笑道:“李掌门,你是拿俺老张开心不是?谁不知道青城派执川中武林之牛耳,咱们自然要以李掌门为尊。”
此时厉秋风等人已远远地徒石室一角,只见李书玉和张雁互相谦让,都不肯做主。慕容丹砚道:“他们这是做什么?又不是选武林盟主,何必假模假样地推来推去?”
厉秋风道: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已。虽然现在咱们只是四伙人,却也是一个联盟了。若是做了首领,便能驱使其它三伙人为自己出力。在这地下墓穴之中,却也是不的权力。若是得了宝藏,首领自然也有权分配,那时就知道这地位有多重要。只不过两人虽然都热衷于此,但是江湖规矩还是要讲的,必然要推让一番。”
慕容丹砚摇了摇头道:“这些人好生虚伪。我以前在慕容山庄之时,总是听江湖豪杰一诺千金,都是有话直的英雄豪杰。可是到了江湖之中,却发现没几个人老老实实,都是尔虞我诈,倒与我爹爹所的官场有几分相似。”
厉秋风道:“江湖与官场本无二致,到底无非都是为了‘权’和‘钱’罢了。慕容姑娘日后见得多了,自然晓得其中的关节。”
慕容丹砚看了一眼任海川,道:“那个嵩山派的任海川好生可怕,看上去彬彬有礼,却心如蛇蝎。我见到他就怕……”
厉秋风道:“慕容姑娘所言不错。这姓任的行事果断,极有智计,日后定然是江湖中了不起的人物。”
慕容丹砚道:“那他为何不争首领之位?”
厉秋风道:“不是他不想,是不能为也。论江湖地位,李书玉和张雁都是一派之主,任海川虽是嵩山派掌门饶大弟子,在李、张二人面前仍然只是后辈。若论眼下的实力,青城派来了十五六人,五行寨更是将近三十人。虽以武功而论,嵩山派这五六人未必会怕青城派和五行寨,但人数少的一方,气势总是弱一些。若是任海川出面争位,青城派必须与五行寨联手,嵩山派势必大落下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