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之后,陈先生一脚踹开陈泥匠的院子门,急匆匆地走了进去。
我和二伯对视了一眼,也跟了进去。
只见陈先生从左鞋的鞋垫下面取出两枚铜钱,放在手心里用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捏着,然后嘴里念了些东西,念完之后,他走到陈泥匠的遗照前,用铜钱贴到陈泥匠遗照的眼睛上。
按照道理来讲,陈泥匠遗照上面有一层玻璃,铜钱是无论如何也贴不上去的。
但是陈先生松手之后,那铜钱就好像是有磁力一样,紧紧地吸到玻璃上面,没有掉下来。
弄完之后,陈先生讲,走!我们跟着陈泥匠出了院子,再一次出发。
大约十分钟之后,我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,因为每次都是这个时候出现陈泥匠的院子。
我很担心又看到陈泥匠的院子。
然而我的担心是多余的,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我爷爷的坟地。
是的,我们走出来了。
我问陈先生,为么子会这样?
陈先生有些得意地讲,陈泥匠生前和阴宅打交道太多,眼睛沾了很多阴气,等他死了之后,那双眼睛就有些作怪。
刚刚我们以为我们是在用我们的眼睛在看路,其实是陈泥匠的眼睛在替我们看路。
说白了,我们其实就一直围到陈泥匠的院子打圈圈。
哼,这个家伙,死了都不安生,等我找到你大伯了,回去就收拾他。
说话间,我们已经来到了爷爷的坟地边缘。
然而,眼前的一幕,纵使是经验老到的陈先生,都被震惊的难以呼吸了。
爷爷的坟地方圆十米,堆积着密密麻麻的老鼠尸体,它们全部趴在地上,头朝着坟的方向,两条后腿伸直,和尾巴平行。
而两只前爪却各自握着两侧的胡须,胡须的方向,指着天空,就好像是虔诚的信奉者,趴在地上给他们信仰的神灵敬香一样。
但是,这些老鼠已经全部死了。
在老鼠尸体之间,还有这各种各样的昆虫尸体,不计其数。
如果仅仅只是这些,那还能够让人接受。
可惜的是,呈现在我们眼前的,不仅仅只是这些。
除了这些老鼠昆虫的尸体外,在这个圈子的最里层,还有二十八位年轻的壮汉,他们的形体姿态和老鼠的一模一样——他们趴在地上,两腿伸直,甚至连脚背都贴着地面,他们的额头紧紧贴在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