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气很大,裴令被扇得偏过头,脸颊的刺痛感逐渐浮上来,嘴角似乎也破了。
他回头看去,楚风荷的冷静依然不减,并且也没有因为他的揭露而有一丝的惶恐与悔过。
也是,这种人怎么可能悔过呢?
“你是……”女人接下来的话到了嘴边,却迟迟没说出来,或许是说不出来。
裴令冷冷地看过去,目光阴狠。
“养不熟的狼崽子……”楚风荷喃喃开口,“你有什么资格置喙裴家的事情?以为你会帮裴予质重新变回正常人,你却做了些什么?”
想起来了啊,那更好了。
裴令盯着这位“母亲”,问道:“您说,我做了些什么?”
楚风荷连愤怒都是内敛的,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:“你让他从一个不吭声的怪孩子,变成了敢和父母作对的人。”
“作对?”裴令真实地笑起来,“那我功德无量了。”
面对他的疯癫,楚风荷愈发冷静。
“生日那天他帮你藏玩具,被发现之后,他竟然找到我们,想把东西要回去。”女人语气中透着不理解,“在那之前,他一直都懂得玩物丧志的道理,也明白被收走的东西是不可能再要回去的,是你求他帮忙的。”
那个魔方。
裴予质拿走,却声称不小心弄丢的那个魔方。
所以裴予质骗了他……骗了他……
生日宴那天夜里,裴予质回来得晚,是因为去找父母索要东西。平日里从来不违背父母意愿和规则的人,竟然主动去讨要一个破旧的玩具。
“那几年,裴予质为了你的事情来找过我们多少次,你要装作不知情吗?”轮到楚风荷质问他,“就连安排你出国的时候,他甚至想要和你一起去。”
裴令身形一晃,扶住了沙发才堪堪站稳。
和他一起出国?
这听起来比他重生了都荒谬。
他甩了甩痛到极点的脑袋,竭力维持冷静:“不可能……你编也编得有逻辑一些吧?他为什么要做这些,我只是一个影子而已……”
“你应
该是,可你没能做到。”楚风荷上前一步,语气沉下来,“你是个失败品。”
失败品?
裴令没反驳这句话,可杂乱的思绪都因为这句话而集中了。
他想起来了,自己支开其他人,原本是打算做什么。
松开扶着沙发的手,他一点点站直了,将呼吸调整回平稳的状态。即使头依然像要裂开似的疼,即使耳边依然尖锐嗡鸣着,他也不会被影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