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马吃痛,向着那府邸内便是飞奔而去。这般疾驰若不是容楚的御马术聊得,只怕早是将府中众人给踩踏了不少去。等到了容老王爷所在的房间门口,容楚方才下马,将景盛芜身上的锦被给抖落了去。
景盛芜这一路虽然被锦被裹着,又是被容楚牢牢地抱住。但是这一路的飞奔,还是将她颠簸的七荤八素。这般刚从被子里呼吸到新鲜空气,还未冷静下来,便被容楚一手扯着到了房间中。
“容楚。你发疯还没发够么?你到底要干嘛?”一路被容楚拖拽到了房间内,景盛芜挣扎不得。容楚的手上力度很大,仿若一双铁钳子一般。景盛芜吃痛,当下娇怒叱道。
“终于是赶回来了。不然,只怕是赶不上容老王爷的时辰了。我方才给他用了最后的秘药,足够支撑他活一个时辰。不过,一个时辰之后……”巫凉看到容楚和景盛芜两人,松了口气。上前轻声说道。
他轻拍了拍容楚的肩头,话里的安慰之意很浓重。景盛芜一愣神,向着床上那道苍老的身影看去。只见虽然皮肤松弛,头发花白,但是他的面色却有着奇异的红润。
不是那垂死的容老王爷又是谁?
不过,景盛芜这段时间一直在习学医术,也算是精通医理。当她听到巫凉话里的意思之后,立刻上前为容老王爷把脉。白皙手指轻轻按在容老王爷的手腕脉门之处,她的神色越发的凝重。
容老王爷倒是也并未反对她这样握着自己的手,只笑眯眯的看着她。眸中好奇打量的神色。不言而喻。这般精神充沛的老人,哪里还有之前深夜间那半分弥留的样子?
但就是这个样子,让容楚和巫凉等人都是红了眼眶。按照这个样子来看,容老王爷只怕是活不过一个时辰了。这,便是通常人们嘴中所说的回光返照。
“容楚,按照容老王爷身体的状况,怕是在一年前就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儿。虽然不知道他如何活到了现下,但是我只能对你说声对不住了。”
把玩了脉搏,景盛芜也不顾自己披头散发,只清然盯住了容楚的眸子。她方才看到容老王爷的一瞬间。并听到了巫凉的话,就知道这事儿不好。这般把脉之下,果然让她查探到了点子东西。
“并不是让你来为爷爷把脉续命的,你以为。你的医术能够超过他么?”容楚面无表情,并不去看景盛芜一眼,只冷冷的指了指巫凉公子。
景盛芜语塞,确实,论医术她并不是巫凉公子这咸巫氏少主的对手。但如今既然不是救人,又何必将她叫到这里来?瞅着容老王爷那越发红润的。像是要滴血的脸庞,景盛芜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“丫头,还未知道你的来历呢。”床榻上的容老王爷这个时候开腔了,笑眯眯的问道。
老人发话,景盛芜也不好不知道礼节,当下着忙的将那乌黑秀发稍微挽了起来,方才上前对容老王爷福了一福,“小女是景府的嫡长女景盛芜,如今被封了长乐大公主。”
“哦?竟然是你呢,怪不得这小子根本就不担心这些事儿,原来是早就有了安排。不错,看你这样子,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,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了。”
容老王爷听后,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胡子,双眸都开心的眯成了一条缝隙。不过在他的动作间,却是有着一丝诡异的虚弱和无力之感。
注意到这一幕的容楚,虽然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,但那在袖子里的手却是紧紧地握了起来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“难道容老王爷之前见过自己?”景盛芜听到容老王爷如此说,当下在脑海里急速的搜索了一下过去的记忆,但是并未有任何的结果。她看着容老王爷的眸子,稍稍带上了一抹的犹疑。
“罢了,老夫也是挺不住多久的时辰了,丫头你过来,这东西给你。”容老王爷也不多说什么,端详了景盛芜一阵子之后,招手示意她上前。
同时,容老王爷那干枯苍老的手,还在自己的雕花海棠绣春玉枕下一阵吃力的摩挲,终归是摸出来一个约莫两寸多长的玉质小盒子。盒子通体透绿,是上好的老坑绿玉。
容老王爷吃力的将盒子打开,里面是一支白玉簪子。白玉簪子上并未有任何宝石或者金子等贵重的装饰,就这么一根平淡无奇的簪子。但是那白玉却通体透彻,仿若一汪白水凝固到了盒子中。
簪子雕刻手法质朴细腻,怕不是当朝之物。景盛芜这段时间在宫中眼力也算是锻炼了些许,一眼就看出这是古物。
只这一根簪子,怕就是那万金之数。看容老王爷的意思,竟然是要将这簪子给自己。可自己何德何能,第一次见面就能够收受容老王爷如此贵重的东西?
景盛芜犹疑了一下,不知道该不该上前。容老王爷却已经抬眸灼灼的看向了她。看到这一幕,身后不知道巫凉还是容楚,小力推了她一把。
“这才是好丫头。这簪子是我们容王府邸代代相传的宝物,当年跟随开国皇帝立下功劳的时候赏赐的。既然是老夫出手,怎么着也不能给你差了的物件去。以后在这世上,容世子怕是就只有你一人而已。”
容老王爷将簪子吃力的簪在了景盛芜的乌黑发髻上,看着那乌黑和白玉相得益彰,越发衬托的白玉簪子通体莹润,仿若换发出了盈盈的白光。他满意的点了点头,唇角有着一抹的笑意。
从此这个世间,容楚便只得自己一个人了,这是何意?隐隐中,景盛芜像是知道了什么,但是并未开口反驳什么。如今她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,看这情形,容老王爷怕是不久就要辞世了。
在他辞世之前,想来是想看看自己的孙媳妇吧?想通这一关节,景盛芜的脸色越发的红润起来,看着着实让人觉得娇艳不可方物。
轻笑一声,容老王爷招了招手,示意容楚上前。巫凉明白这是容老王爷有遗言要对容楚独自说了,当下拖着那还有些茫然的景盛芜走出了这个房间。
出得房间之后,景盛芜方才觉得自己那混乱的大脑有些清醒。看着那容王府邸中的郁郁葱葱的名贵秋菊,深吸了口气,只觉得唇齿间仿佛也带上了秋菊的香气。(未完待续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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