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景盛芜心头一动,瞧着容楚脸上高深莫测的笑意,心头隐隐浮起一抹不安,偏头望向景正明,见他正眸色复杂地瞧着自个儿。
“盛芜,容世子,容世子是来议亲的。”
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景盛芜手一颤,端着的茶盏猛地摔了个粉碎。茶水喝着碎片溅了一地。
“容世子这便是在拿我寻开心了?”景盛芜偏头望向容楚,眸子微微眯起,冷声道。
容楚不语,只是一双幽深地黑眸将她瞧着。一瞬不瞬地,像是要直直地看到她心里去一般。
半晌,似是无奈,又似是自嘲般,低叹一声,道:“比起我与韩非。你倒更瞧得上海亦渊么?”
景盛芜唇角勾起一抹讥笑的弧度,寒声道:“那么,容世子处心积虑地出现在我面前,又是为了什么?”
闻言,容楚眸色一暗,漆黑的眸子里一抹挣扎之色一闪而过,不消片刻,复又恢复了往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,唇边带笑道:“你想要的,我能给你的,海亦渊一样不少,但我却有一点强于他。”
景盛芜挑眉,却见容楚忽然起身朝她走来,不顾站在一旁的景正明惊异地目光,单手双手支在椅子扶手上,俯身将景盛芜整儿个人圈在胸前,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:“你我皆无心,互相折磨倒是正好。”
闻言,景盛芜指尖倏地一颤,抬眸冷冷地与容楚对视。
远远瞧去,两人贴得极近,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彼此,容楚浅笑不语,倒像是情人间的耳语。
“你将糖果给了一个渴望了许久的孩子,你以为,再想拿回来时便那般容易吗?”
景盛芜一颗心越发地沉到谷底,海亦渊于她可以是知己,可以是朋友,即便她知道他初始接近她也是存了其他心思的,但却如何都厌恶不起来,许是欣赏他那份洒脱。
可海亦渊压抑的另一份心意,她却是如何都还不起的。
“容楚!”
正在景盛芜出神之际,却听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书房的门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,海亦渊阴寒的声音自牙缝中挤出。
闻声,容楚唇角上扬,虽然仍旧在笑,他身前的景盛芜却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的气压似乎都聚拢了起来,沉重地叫人近乎窒息。
“海世子不好好尽地主之宜好好宽带韩太子,来这儿做什么?”容楚边笑着,边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转身欲海亦渊对视。
海亦渊面色阴沉,一双眸子里似乎有风暴在聚拢,寒声道:“本世子今儿个是来向小丫头求亲的,你识相的最好给小爷闪开。”
闻言,容楚周身的气压又降下积分,掀起薄唇,缓声道:“那可真是巧了,本世子也正有此意。”
语毕,海亦渊狭长的凤眸眯起,神色晦暗不明地打量着容楚,世人从来只知容世子温润如玉,谦谨自持,惯以“容楚”自称,何时也有过这样张狂的一面。
“这……”景正明心下也有些犯了难,早先听景盛芜说海王府回来人时他尚是一头雾水,直到方才容世子平地一声惊雷说有意于景三小姐,他心头才隐隐地有了几分猜测。
“小丫头已经答应嫁与我为世子妃,容世子可以打道回府了。”
容楚垂眸敛去眸底一汪冷意,不动声色道:“你且再她问一遍。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