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大夫与景盛芜算是旧识,打了个照面儿只点个头便朝里屋走去,蔡嬷也是个精明的,瞧见有戏忙紧跟紧地追了进去。
景盛芜踱步行进外间儿,四下里打量了一圈儿,缓声问道:“金姨娘的身子几时开始不好的?”
“约是卯时三刻前后。”说话儿的是双连,金姨娘身边儿伺候的二等丫鬟。
闻言,景盛芜状似无心地掀了眼皮儿多瞧了她两眼,言道:“难为你能这样精心,金姨娘前两日可有说过身子不爽?”
双连听后歪头细思半晌,应道:“姨娘这近来总是睡得不安稳,自打有了身子后姨娘惯是爱犯困,平日里都是到了辰时一刻方能醒的,可近日来总是早早地便起了,今儿个晨起时还埋怨着说头疼呢。”
景盛芜面色不变,缓言道:“按你这话儿金姨娘自来身子弱些,即便是小产也说得通了。”
“奴婢只管把自个儿知道的事情说与三小姐听,旁的道理奴婢哪里知晓。”
“你倒是个懂事的。”语毕,打眼儿一瞧正巧看见推门而出的宴大夫,后头并着神色平静许多的蔡嬷。
“金姨娘的命保住了?”瞧蔡嬷那样子景盛芜便知晓。
宴大夫扯过袖袍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,有些疲累的样子,缓声道:“金姨娘的性命虽无忧,但经此周折,日后,怕是再不能生养了。”
语毕,宴大夫脸上闪过一丝悲悯,景盛芜见状心头不耻,都说医者仁心,可仁义却也是要看对象的,金姨娘为人锱铢必较,宴大夫这番仁心于她却是一文不值了。
“宴大夫医术高绝,可查出金姨娘小产的缘由了?”
听了景盛芜的话儿,宴大夫缓声应道:“寻常百姓家女子妊娠艰苦,小产确也是有的,可金姨娘身份尊贵,衣食用度均是上乘,按说是不该出什么岔子,何况今日老夫赶来时已成血崩力竭之势。”
景盛芜眸光蓦地一凝,寒声道:“依着宴大夫,金姨娘是小产绝非偶然了?”
宴大夫低声叹气:“稚子无辜,老夫方才为金姨娘诊脉探得金姨娘体内虚寒之气旺盛,且有服用滑胎药的迹象,用量极小,按说不足致小产,想来该是掺入饮食中长期服用,因此若不仔细探究寻常医者怕难以察觉。”
闻言,景盛芜勾唇,清亮的眸子散发出沁人心魄的凉意,偏头问道:“平日里金姨娘的吃食由谁打理?”
话落,门口儿正端着个木盆的丫鬟“噗通”一声儿跪了下来,一个拿捏不住连盆带水地洒了一地,她心头慌极了,也顾不得其他,忙朝景盛芜磕了个响头,颤声道:“奴婢是经管金姨娘饮食的婢子。”
“自打金姨娘住进西院儿,一应的吃食皆是你打理?”
“是,姨娘嘴刁,平日里爱吃些稀奇的,奴婢给小厨房安排下去前都要过了夫人的手,经夫人首肯才给送来。”小丫鬟低着头不敢瞧景盛芜,吓得双肩簌簌颤抖。
“那你可知金姨娘最是钟爱哪样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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