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火攻心的顾诚宁想也没想,便随手拿起旁边桌上的一个茶盅,气急败坏地就朝跪在地上的外甥女扔了过去。
春绿吓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小姐!”
只见哐当一声。
以及那痛苦的闷哼,可见顾三爷的力道是下了狠劲的。
所有人看过去,便见那个茶盅掉落在地上成了碎片。
而表姑娘的额上,通红一片,很快肿起了一个淤青的包,瞧着有些吓人。
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,目光依然凛然得不可侵犯,连眉都没蹙一下。
朝妘歌像没有看到顾诚宁的暴怒,而是继续冷声道:“其二,妘歌还要上告长辈。如菱香姑娘所言,二表姐跟四表姐先前明知我执迷不悟同小侯爷勾搭不清,却冷眼旁观,未尽做姐姐的责任,在我糊涂时未对我约束加以指点,反而是我背后幸灾乐祸,坐等看笑话。任我一错再错险些,误入歧途,敢问表姐们这哪里是一个书香世家做姐姐该有的品行?
说完,她便对着家中几位长辈俯下身,叩拜了个大礼。
“妘歌敢问二舅父三舅父,两位表姐是否也要担一份责?”
只要无人应声,她便长跪不起。
何洛梅脸上贤妻良母的笑容有些快要绷不住了。
她何曾想过,朝妘歌不过是外出了几日,回来之后人便像换了个人似的,不仅胆大包天了,居然还能言善辩巧舌如簧。
眼见朝妘歌露出了锋芒,何洛梅眸里瞬间露出毒光。
先前的朝妘歌已经危及到了顾易墨的利益。
如今,朝妘歌更是不能留!
朝妘歌双手贴于地面,头伏在地上。
她知道,只要给顾易墨和文菁菁两人戴个高高的罪名,逼得顾家人不能坐视不管,她才可以将对方都拉下马。
她知道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。
谁知顾诚宁却又气急败坏起来。
“你,你!真是无法无天了!”
顾诚宁刚想对着她一脚踹过去。
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,又不是亲的外甥女,他对她打骂又有何惧?!要不是她对顾府还有用处,否则的话她与人私奔绝对踏步进府门一步!
朝妘歌仿佛预料到了,她合上眼。
前世就是在这个祠堂上,顾诚宁不过是将她当做玩意儿,她的身体不仅挨了对方的一脚,还被他掴了一个巴掌,害她颜面扫地。
朝妘歌以额贴地,长跪着,不知道跪了多久,却迟迟没等到那一脚踹过来。
等她重新睁开眼,将目光落在她前面的地面时,却发现眼前早已在她不知不觉时多出了一道云缎绣金衣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