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。
“朝妘歌你别告诉我,你给我弄不见了。”
朝妘歌不怕小侯爷,但是却怕他那暴烈的脾气,像鞭炮似的,随时随地都能炸到自己。
她深吸一口气,“是。”
沈景钰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不敢置信,也有凉意。
朝妘歌也沉默,随便将别人送的礼物给搞丢了确实不太好,她自知理亏,她想了想,“如果你介意的话,我可以折算成银子还给你。”
眼前的少年忽然沉默了。
很久之后。
“我不要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总觉得他声音闷闷的。
很快,朝妘歌的手就被他抓住了。
沈景钰依旧阴阳怪气,“你觉得本世子稀罕你那几个银子?”
“既然你弄丢了本世子亲手做的兔子灯,那便跟本世子逛街,你买盏兔子灯赔给我!”
说完,便拉着她下楼了。
朝妘歌变了脸色,声音都冷了,“小侯爷,你想要干什么?”
“买兔子灯啊。”沈景钰勾唇,一身宝蓝华贵锦衣更衬得他桀骜不驯,仿佛这京城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他可以踏足的地盘,而他也有这样的资本,生来便是锦衣玉食,天潢贵胄。
“朝姑娘不觉得这样很公平么?难不成你想要自己手工做一盏赔给本世子?”
朝妘歌语塞,她自然不想。
而小侯爷说的话也没什么可指摘的,她就算想拒绝,也寻不到合适的理由。
沈景钰见她蹙眉,不由心生烦躁:“有什么好犹豫的,快点走!你要是心疼银子,本世子钱多,随你挥霍!”
这压根就不是银子的问题。
在后面紧紧跟上的春绿不由咬唇。
瞧沈小侯爷这不耐烦的样子,真的像是想让小姐赔完兔子灯后赶紧两人撇干净。
可是她怎么瞧着,沈小侯爷更像是想让小姐陪他,所以才找了这个借口呢……
春绿也看不明白,只是有点担心,便在后面紧紧观察着小侯爷。
“不是,就这样走了?!!”
姚明川贺阳之见小侯爷就这样抛下他们就走了,一时都目瞪口呆。
他们都好奇沈景钰找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不是要报复她,狠狠整治她,他们好奇兴奋,却没一个敢过去瞧好戏。
小侯爷一走,他的护卫和角落里的暗卫全都跟上了。
沈景钰跟朝妘歌离开茶楼来到大街上,就显得无比轰动。
小侯爷是宁安侯府唯一的子嗣,老侯爷将他看得无比珍视,沈景钰平日出行都是一堆佩刀护卫跟随着,何况沈景钰每次穿的又是华贵衣裳,配金戴玉的,走在街上光华夺目。
于是,朝妘歌走在他旁边,便遭受到了整条街路人打量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