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芸娘将觊觎的眼睛放在了屋内几位男人的身上。
她第一眼看的,便是坐在床榻边,屋里最琼枝玉树的顾錾。
苏嬷嬷一看到她那不安分的眼睛,就知道她在想什么,她很快就粗鲁地将她从地上撵了起来,“赶紧把这刁妇给我丢出顾府!”
芸娘还没不甘心,就被丫鬟撵走了。
只有角落里的朝妘歌看见了芸娘那野心勃勃的眼神。
她似乎想到了什么,勾了红唇。
然后便去嘱咐了声抱玉。
须臾,荣安堂便来人了。
其他人都没叫,连出事的表姑娘也没叫过去,唯独只叫了三夫人。
何洛梅听见,脸都白了。
她知道,老太太是过来兴师问罪了。
她这次,是狠狠折在朝妘歌的身上了!
她整理了下仪容,临走前,却在门边不着痕迹地朝表姑娘投去了一个眼神。
那眼神虽含着笑意,却又歹毒又阴狠。
走着瞧!
表姑娘并不惧,而是对着她屈膝万福,笑得倾城。
很快,原本还想在这呆着的沈景钰却被身边的顾易书旁敲侧击地驱客了。
他是外男,泌芳堂是何洛梅的院子,他呆在这并不妥。
何况他还是带着宁安侯府的私卫擅闯顾府的!
虽然他有正当理由,表姑娘被下了药,可是顾氏什么门第?岂能想闯就闯,这要是传出去,顾家还有什么颜面。
顾家还要跟他算算这账。
见他眼睛还在往表姑娘那看,顾易书上前,不着痕迹地拦在了他的身前。
“小侯爷,你该离开了,这里是顾府后宅。”
才砍了那畜生几根手指头,沈景钰还是浑身不得劲。
也怕朝妘歌知道他在偷看着她,很快心里有气的沈小侯爷便哼了一声,不打声招呼便走了。
顾易书看了朝妘歌一眼。
这事是何洛梅的计划,而他是何洛梅的亲儿子。
何洛梅设计了朝妘歌。
他如若开口去安慰的话,似乎显得有些奇怪,就像杀人犯的儿子要去安慰受害者。
他抿了抿唇,不久便也离开了。
眼见顾易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朝妘歌的眼皮迅速跳了起来。
这下,屋里只剩下了她和顾錾两个主子。
也就意味着,她待会要跟男人一起同行离开泌芳堂……
而刚好,无论她回海棠院,还是他去庭兰居,都恰好是同一个方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