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我好歹也是妘歌的舅母,又怎么会联合着外人欺负她这个身世可怜的表姑娘呢?沈小侯爷怎可口说无凭地便泼我脏水呢?”
“如若你们怀疑的话,这泌芳堂随你们如何查!我问心无愧!我乃顾家夫人,何至于被你们如此折辱……”
其他人听见她这话,一时都拧紧了眉。
何洛梅这么淡定自若,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她早已销毁了证据。
何洛梅又在掩面哭,她自责地看向朝妘歌:“妘歌,舅母受人蒙蔽没能及时保护好你,你不会从此厌恶舅母了吧?”
若是她说舅母没保护她,那她便会落得了个亲情淡薄,怪罪舅母恩将仇报的罪名。
朝妘歌喝药,假装身子不适,便没接话。
这时,床榻边迟迟垂目不语的男人终于启唇说话了。
语气冷清。
“那依婶母看的话,又该如何处置这位陈公子……”
他一开口,在场的人不由自作主张紧张了起来。
只因他不仅是名门顾府的嫡长孙,现在还是大明最瞩目的人物,陛下钦点的文科状元郎。
然何洛梅并没有被如今的场面而被吓掉了方寸,反正她已经一口咬死是陈世楼下药的了,就算真的要报官,然泌芳堂的春药早已被她解决掉了,也就是没有证据。
“沈小侯爷如此兴师动众地闯顾府,此刻表姑娘被陈公子下春药的事情说不定已经传了出去,表姑娘的名声怕是……想来也会毁了顾氏的声誉。”
“就算表姑娘同陈公子什么都没发生,但外头的流言又会怎么想?早就跟表姑娘同陈公子发生了苟且没什么区别。”
何洛梅眼眸暗藏精光,体贴地道:“想来这会最好的法子便是让陈公子将表姑娘接回雍州,赶紧完了这婚事,毕竟两人早已订了婚事,陈公子对表姑娘下药……其实也算无伤大雅。”
无伤大雅,这叫无伤大雅?!
感情只是一个表姑娘,凝凝就可以被他这么折辱是吧?
沈景钰气得恨不得将何洛梅当成靶子用箭来射,他又唰地一声抽出了剑,“你这个老瘟婆,你再说一遍?!”
何洛梅脸成猪肝色。
顾易书这时却抢着握住剑柄,方才拦住了他。
他看向了何洛梅,拧眉,“母亲!这般处置怕是不妥。”
以为他是怕沈景钰伤害自己才挺身而出,何洛梅心里满意,“有什么不妥的?难不成你想让你表妹又被推到风口浪尖处么?还是想置顾家声誉于不顾……”
她算盘打得啪啪响。
陈世楼见自己还是有希望能娶到朝妘歌,眼睛又亮了起来。
就连何洛梅甩她的那几巴掌,都变成甜蜜的果子。
顾家这门亲事,他是攀定了!
他依然是朝妘歌的未婚夫!
何洛梅说的对,他给朝妘歌下药又怎么样?反正朝妘歌迟早会嫁给他,他对她做那档子事,不也是天经地义的么?
何洛梅眼含了丝笑意,她侧过身看向了床榻边始终一言不发的嫡长孙。
“錾儿,你觉得如何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