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「其实我最初也有个孩子,与先皇的,她若能出生,想来也同紫微一般,是个漂亮的小公主。」
我声音渐低:「但她,被陛下害死了。」
她眼神里满是惊异。
其实我早早就查出,那个孩子的死与德阳无关,只是殷承派黛黛下的手,特意赶在那天,想要撇清这个关系,让我不会多想。
即使我孤注一掷支持他,即使我肚子里只是一个公主。
他却仍旧不能放过。
大约是因为,那婴孩留着我身上的血液,他担心再出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。
抑或是他觉得,这是我与他父皇有染的证据,是肮脏的,是有悖于皇家正统的。
我不得而知,也懒得同他理论,理论之后的结果哪有我现在能够做到的更多呢。
我的心也在那一刻死了。
从此,不会再有人同我在一起。
12
观星者言说,在我去世的那一天,天空中帝星陨落。
死前的最后一天夜里,我似乎回光返照,反而很有精神,撑着病体走出门外。
院中那棵柳树在风中摇曳,边上是紫微为我种的一棵榕树。
只可惜还没到可供我阴凉休息的时候,我便要先一步离去了。
那榕树下的身影一闪而过的身影我也很熟悉,是殷承。
他到死都不愿意再同我讲一句话。
我坐在石阶上,仰望着漫天苍穹,其实若问我这一生如何,我是悔还是不悔。
也许在之前的每一个转折,我都可以选择像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样,嫁给我的心上人,而我的心上人那时近在眼前,又同我两情相悦,正是殷承。
从情窦初开到两不相见,我也爱了他三十多年。
可我们之间终究有着太深的沟壑。
我到死都没有和他讲明我的心意。
也罢,人来这世间一回,不过断断几十年,不必拘泥于情爱,若能有此作为,大概也不枉此生了罢。
而每一条艰难的路,都总需要一个开路者在前,用她的牺牲换取一息微火。
于这条路是我。
我便希望世世代代,百年千年之后,可以野火燎原,终成一片新的气象。
所有的女子可以站起来,所有的女子可以走出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