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好困好困。
我昏过去前最后一秒。
看到的,竟然是少年上身紧实的肌肉。
我在医院里醒来,周围一堆人。
但医生说我没有大碍,只是短时间失血有点多。
我妈和一位中年贵妇哭得眼睛红肿。
贵妇看我醒了,紧紧抓着我的手,比我亲妈还要激动。
「笠笠啊,谢谢你救了顾风。」她优雅地抹了把鼻涕。
顾风探过头来,说自己伤口很浅,没到医院就结痂了。
他眼睛好像有点红,说话语气也不自然,估计是被行凶者吓到了。
我爸说,最初被捅的女孩子伤得重些,但所幸没伤到重要脏器。
凶手当场被围观群众按住,已经被抓获了。
凶手被制服后还喊冤:他买的期房烂尾了,又被公司辞退,自己辛苦一辈子被坑得精光,别人也都别想好过。
「艹!」廖远低骂了一声,「垃圾!」,但他马上被我爸喝住:「不许说脏话。」
他别扭地扭过头去。
护士来给我换药,让不是家属的人先出去。
我叫住我爸,问他:
「给我留点隐私好不好?为什么让我同学也进来?还是不熟的同学。」
病号服很丑,伤口也很丑,我有点包袱。
我爸疑惑:「怎么会不熟?他俩说是你最好的朋友啊?」
我没好脸色:
「一个早恋刚被你请过家长,另一个打架被你训了一下午。」
「我们关系能有多好呀???」
「我在学校怎么可能有朋友呢???」
我越说越委屈,而且伤口又开始疼了。
想到留了疤会很丑,夏天再也不能穿短裤了,我眼睛忽然很酸,哭得停不下来。
我爸愣住,有点无措地过来拍拍我:
「你同学是真的关心你。」
「我第一次见男孩子哭成那样,蹲在急诊室楼道地上,撕心裂肺的。」
伤口总算长上了。
但医生说我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,不能乱动,防止感染。
我躺了一天,百无聊赖。
到了下午五点多,顾风忽然来了,还带着我的数学作业。
「你现在……能坐起来吗?我把今天的课给你讲一讲。」
我惊讶:「哈?」
他已在我床边支起小桌板。
「你本来数学就不太会,再缺了课,更跟不上了。」
我躺了一天,本来就气不顺,又被他戳到痛处,恼羞成怒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