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拆开信封,里面是一些房契银票,和一纸太子的手书。
太子说明日凶险,他始终放心不下,所以在城外备下了车马,
我可先行离开,若他事成,便接我回去,若他失败,我便隐姓
埋名,他留给我的东西也可保我一生平安。
他还是替我留了一条后路。
我不知这是试探还是成全,又或者兼而有之。
看着信纸上爰爰吾妻四个字,我终究还是没有离开。
我告诉还候在一旁的蒙面人,让他转告太子,即是夫妻,无论
成败,我都陪他。
我在院子里坐了一夜,阿姐房里的烛火也亮了一夜。
第二天父亲并未赶着去上早朝,临出门前我和阿姐发现父亲竟
然穿上了自己的盔甲,好一幅威风凛凛的模样。
「父亲。」阿姐叫了一声,语气里满是不解。我拉着阿姐的手,看见父亲转身,目光在我和阿姐之间转了一
圈,复又握住了自己的佩刀。
「你们姊妹二人好好待在家中,有为父在,一定护你二人夫郎
周全。」
父亲走的决绝,姜府的府门在父亲离开后就死死关上了,隔绝
了外面的一切。
「瑕儿,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?」
阿姐捏了捏我的手掌,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「阿姐。」我顿了顿,问道:「若是陆靖寒死了,你会独活
吗。」
阿姐像是被雷劈了一遭,盯着我看了良久,然后缓缓摇了摇
头:
「不会。」
「阿姐,其实我与太子大闹回府,只是我和他做给柳玉盈看的
一场戏,为的是逼出柳尚书这只老狐狸,让三皇子以为姜家与
太子再无瓜葛。」
「所以父亲进宫是为了相助太子?」
「对,父亲虽然明面上是中立的,但早就与太子有了往来。」那时候三皇子有了平阳王,太子曾暗中登门数次,几经周折,
才收服了父亲。
「那靖寒呢?」阿姐盯着我的眼睛,眼里是满满的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