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空空的匣子放在我的手上,却将荷包收回怀中:「此物你看了伤心,就交给我保管。」
我自然不愿,还要去抢,他却不依不饶:「我母妃送给我的东西我都给你了,你也应该许我一样。」
我抽了抽鼻子:「我说了要将月亮赠你。」
「你什么时候把月亮赠我了,我什么时候把东西还你。」嬴祈颇有些无赖的意思,但是他手指了指我腰间挂着的紫玉牌子,我去追那荷包的心思就淡了许多。
那紫玉牌子有些大,我身材小,挂着有些不适合,但是我还念他的情,总是带着。
想来那个荷包若是由我带着,我免不了隔三差五落一回泪珠子。
见我不再动手,他拉住我的手,预备回东宫。
到底六月间的天气,就算是嬴祈的手,也变得暖和起来。只是我也去过几次他所居的宫室,即便是这几日,也是不摆冰的。
他总是习惯走在前面,我人小步子短,又被他捉着手,只能他走两步我追三步。
「是我的乳名。」我回答了他远远钓着的那个问题,用蚊蝇般的声音。
但是他听见了,我分明听见他低声笑过。
「什么?」他眯着眼回身问我。
「没什么!」我不愿再重复第二遍。
他笑得更开心,俊朗的容颜舒展开来,并不像秦王。或许像王妃?
「盘盘。」嬴祈在我神游时莫名念了一句。
「什么!」我有些气急,追问他。
「没什么!」他学着我的口气,摆脱我的纠缠。
6
尽管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,但是当嬴祈迎亲的队伍上门时,我还是紧张得几乎不能走路。
琥珀到底经历过一些大事,比我要沉着,几乎将我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的肩上。
透过薄薄的盖头,她对我低声道:「世子妃宽心,已经是最后一步了。」
我是齐人,更是齐君女,我本应该由迎亲的队伍从临淄城接到嬴祈的东宫来。但是因为我父王眼巴巴盼着,我早早被送到了秦国,今日也只是从我所居的侧殿被迎进嬴祈的正殿。
没走几步,琥珀忽然不声不响地松开了我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