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又不是傻子,会怕你叫来人的话早就堵住你嘴了。”范云迢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说起来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,上次临安,也是我们一起被乾主抓住。唉,也不知这次有没有那么好运。”
“呸,别提那晦气的魔教。”
范云迢瘪了瘪嘴,压低声音道:“依你看,外面的人…是谁?”
“反正不像七杀殿,更不像魔教,倒有些…玉面之佛…”
范云迢心领神会,点了点头。又想到他看不见,遂凑近在他耳边,轻声说道:“这些人左手四指指腹都有厚茧,分明是丐帮人人都习的莲花掌所致。他们却瞒不了我,定是冯长老想用我们要挟于父亲。如此看来,恐怕要遭了。”
“唉,但愿如此。我只怕事情还没这么简单。”嵇无风也摇了摇头。
“什么?难道还能更坏?”范云迢一惊,不知他发现了什么。
谁知嵇无风神秘一笑,却没解释,只极轻地说道:“先别做声,不管怎样,我都相信他能找到我们。”
正说着,哗啦一声,帘子被拉开,一束光透过眼前的黑布微微晃眼,车停了。
……
此时江朝欢已到了当日出事的地方,只见帐子被兵刃打斗割得七零八落,地上依稀还有没冲尽的血迹,可见当日一战的惨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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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俯身检查遗迹,叶厌匆匆赶回,禀报道冯延康那里本是毫无异动,昨日范行宜却不知怎的得了消息,去找他要人。冯延康坚决不认,范行宜要他叫出王润锡来对质,冯延康却说他已回家乡探亲。
这下两人自然各不相服,动起手来,范行宜盛怒之下,判官笔戳伤了冯延康肩头,冯延康也一掌把范行宜打吐血,新仇旧恨,又演变成了传功执法两门的火并。后面还是执法出了一条人命才停下来。冯延康已经放话,定要范行宜偿命才算。
江朝欢听着,眉心越蹙越深,不由打断他问:“任瑶岸呢?她没赶去阻止吗?”
叶厌挠头道:“不知为什么,任瑶岸没出面。闹得这么大,她甚至都没派人来传个话。依我看啊,她多半不在豫州城里。”
“这可奇了。”江朝欢背过手去,慢慢踱步,心下盘算着:“我特意叮嘱嵇盈风不要传信回去。范行宜就算得知女儿被掳,也首先该去找七杀殿,而不该如此笃定是冯延康,甚至知道是王润锡领头。是谁走漏了消息?又为了什么?”
这边正想着,只听顾襄道:“冯延康若真的掳了两人,抵死不认有什么意义?那还不如直接杀了省事。他该当开出条件,好从中谋利才是啊。”
“依属下看倒也未必。”叶厌插口道:
“丐帮与我教不同,他们可是自诩名门正派,若冯延康公然掳走同侪女儿明目张胆要挟,岂不是自认小人行径了。不仅违反帮规,任瑶岸容他不得,帮中其他人也会瞧他不起,他只会大失人心,得不偿失。”
顾襄恍然大悟,追问道:“那你看,冯延康不为威胁,却是为何?他又会如何处置两人?”
“这个…他恐怕是要毁尸灭迹,叫范行宜永远找不到的。这样一来中秋之前范行宜必然分出心力寻人,又会大损士气,也算对传功一门的一大打击。”
“就只为这个吗?那未免也冒的风险太大了…”
两人兀自讨论着,丝毫没注意到江朝欢忽然停住了脚步。来不及收住身形,顾襄的下巴骤然撞到了他肩膀,磕得一痛,她不由“哎呦”叫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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