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云迢一怔,小声道:“不是冯…吗?”
“你过来。”嵇无风说。
范云迢没听,却反而将身子往里让了让,道:“你上来。”
嵇无风愕然,忙要摆手,却才想起手被捆着。
“都这时候了,还讲究什么?”范云迢薄嗔道:“你若着了凉生病,我们更逃不出去了。”
“那…那你别见怪。”
嵇无风心里挣扎良久,也上了床,却只挨在床边。范云迢费力地扒过被子,蒙住两人头脸,道:“进来说,隔墙有耳。”
一床被子中,两人侧身对卧,只有半尺之遥,呼吸的热气喷在对方脸上,都一同羞红了耳根。
嵇无风手足无措:“可…可别进来人…”
“好了,快说,外面到底是谁?”范云迢虽长大于丐帮,不拘礼法,但也是第一次和成年男子同床共枕,此刻脸上已如火烧一般,心脏砰砰乱跳,忙转移话题道。
“呃…是…是…”嵇无风更是心旌摇曳,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。
半晌,他才找回思绪,道一声得罪,拉过范云迢的手,在她手心写下“赵圆仪”三字。
范云迢大惊,顾不上害羞,忙问道:“何以见得?”
“你看这一路上,他们始终一言不发,又蒙着我们眼睛,显然是极怕我们看出他们身份,可谓是小心缜密至极。若是这样,却又怎会在那夜偷袭之时不小心露出种种破绽,叫你轻易看出了是王润锡?又怎会连一舵之主都能重伤,却叫妹妹完好无损地逃脱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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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意思是,我们能看到的,只是他们故意让我们看出的。盈盈也是她故意放走的。”范云迢心里一凉。“她…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害我们?”
“那夜说话之时,我就见她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神色。仿佛是一种笃定,又带着些…愧疚。当时凭直觉我就莫名怀疑于她,这一路他们的做法,更让我坚信了我的猜测。”
范云迢不想人心竟如此险恶,脊背一阵发凉,不由在被子中缩起了膝盖:“那…那她会把我们怎么样?应该总比冯长老好吧?”
“更糟。”嵇无风叹了口气:“冯长老若想用我们要挟师父,至少还要留着我们性命。可她构陷冯长老,那我们是死是活就无所谓了。甚至我们若是死了,更可一了百了,全然推到冯长老身上,从此传功执法就是再也解不开的生死大仇。”
范云迢打了个冷战,霎时全身冰凉。到底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,又自幼被父亲捧在掌心,并没见过大风大浪,此刻真面对未知的死亡,阴谋的漩涡,甚至死后家人都无法得知真相的悲哀,竟比当初被乾主掳走都要恐惧。
“你别怕。我刚想到了一个法子…你水性如何?”嵇无风握住了她冰冷的手,轻声安慰。
手心传来热气,范云迢心里一定,莫名心安了不少,答道:“还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嵇无风紧紧掖住被角,又凑近了些,在她耳边说:“事从权宜,可能有些冒犯,也没办法了。待会你…”
嘀咕半晌,计较已定,嵇无风正要掀开被子,范云迢却一把扯住,颤着声问:“那你怎么办?”
“我没事。我能言善道,总能骗她保命。”嵇无风一笑,翻身覆在了范云迢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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