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荥敛定心神,有礼地相询:“若是诚心相邀,何不请贵上露面一见,也好叫我家主上放心。”
“你家主上不亲自出面,我家主人也不会现身,这不是很公平吗?”那少年嘿嘿笑了一声,“不过,你不知我们的身份,我对你们却是了如指掌。花荥,顾门离主江朝欢座下,擅药理毒经,暗器轻功,入顾门前是云南苗家寨花二寨主的妹妹。我说的对是不对?”
花荥见那少年虽发出笑声,但表情丝毫未变,面皮紧绷僵硬,方知他是戴了人皮面具。但更可畏的是,他不仅知悉自己的身份,连自己入门前的事都一清二楚…
花荥手中暗挟毒针防备,屏息以待,口中却问:“你既已调查清楚,为何引我前来?”
“合作。”那少年郑重地说出两个字,“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,若是联手,岂不是事半功倍?”
“共同的敌人?”花荥不解。
“沈雁回。”
“荒唐!主上对顾门忠心耿耿,岂会有此想法?”
少年的声音转冷:“若是忠心耿耿,他又怎会派你前来?而不与顾二小姐一同来查探。”
江朝欢在一个护卫的尸身上发现了纸团,随即偷偷藏了起来,未告诉顾襄。这自然是有无法见人的心思,花荥也不禁开始怀疑,主上到底在做什么?难道除了救谢家人,他还有别样筹谋?
“你只需传话回去,若是有意合作,两日后这个时辰,我还在此地等候。”少年合上眼,显得不愿再多谈。
“若要合作,至少要互通身份才是。贵上不仅不出面,连派出的人也不以真面目示人。这便是合作的诚意吗?”
花荥边说边慢慢走近,倏然纵身而起,右手箕张伸向少年耳根,就要揭下他的面具。
然而,手还未贴近,便觉一股强大的内力压来,剧痛之下,她的手腕竟尔折断。从始至终,花荥还未看清少年是如何出手。她骇然退后,见那少年仍稳稳地坐在石上,僵硬丑陋,紧闭双眸。
“不自量力,愚蠢至极。”少年的声音自腹中传来。花荥不敢再多耽,恨恨一望,转身奔逃。
…
“哈哈,你做的不错。”虽然合着眼,少年仍能感觉到面前出现一片阴影,他来了。
起身恭迎,少年毫无波澜地开口:“多谢主人夸奖。”
来人缓缓抬起手,揭下少年脸上的面具,那张丑陋的人皮下一点一点地出现了一张未脱稚气的清秀面孔。
“我要你为我做三件事,便放你离开。前两件都功败垂成,但我也不想追究。这第三件,你可别再让我失望啊。”来人笑吟吟地说着,一只手捻起一个瓷瓶。
“啊…”少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,腐心蚀骨的疼痛骤然迸发,蔓行到周身每一处血肉。冷汗、口水、眼泪交融在脸上,原本清俊的面容变得青黑狰狞,他在地上哀嚎翻滚,拼命挤出声音:“我…一定…完成…求…求主人…赐予解药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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