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郡主大概也察觉出怪异,蹙眉一笑,问我:「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?」
别扭是闹了,但应该生气的那个人明明是我。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:「不知道这家伙又在作什么妖。」
郡主坏坏地笑了:「你是不是和他聊到了狗皇帝?」
见我点了头,郡主拍了我一下,:「你好好哄一哄人家,不管怎么说,老婆被抢了,都是心头的痛。」
这又是从哪儿得出的结论?我们分明是在演戏。
我不是一个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,既然郡主得出了这样的看法,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在其中。
于是我打算和鹦鹉问清楚。
我去找鹦鹉的时候,这厮正在书房看武侠志怪的话本子,见我进门,他拧起了眉头:「干嘛吗来了?有事儿快说?哥哥看到关键的回合了。」
我的问题并不着急,听他这样说,我便要走:「那你闲下来,我再来吧。」
鹦鹉闻言,又怒了:「等会儿!」
他放下了书,快步走到我面前,将门关了起来:「有你这么办事儿的么?来撩我一下,就想走了?天底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买卖!」
什么叫撩?我有点不高兴,但却不想和他抠字眼,径直地问他:「郡主说你吃周温的醋了,是真的吗?」
鹦鹉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,剧烈咳嗽起来,片刻后,他缓了缓:「你觉得呢?」
我认真道:「我觉得应当不至于,我对你没意思,你早就知道了,喜欢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姑娘,这不是傻么?「」
鹦鹉的脸白了白,终于笑了笑:「你放心……哥哥是聪明人,不会干这样的傻事。」似乎怕我不信,他又补了一句:,「我有喜欢的人了。打算明年就去提亲。」
我听他这样说,终于放下心来,于是便公事公办,问起了郡主在府里的小动作。
鹦鹉的眼神黯了几分,告诉我,郡主已经派人给吐蕃的细作送了信,信被他给截住了,奇怪的是,郡主并没有联系人想要逃跑,她只是暗中嘱咐了细作几件事,就安心留在幽州陆府。
按道理,郡主在如今的境地,怎么着也不该再留在中原,只有回家才是最安全的,可她偏偏不走,这事儿实在奇怪,收到信的当晚,我就命人快马把信息报给周温。
这一夜,我都因为这一封密信而心神不宁。
思来想去,郡主不走,只能有一个原因。这次和亲的局面背后,吐蕃势力和周温的朝臣是有联络的。
他们借着和亲的机会,内外勾结,想要做一些不利于周温,、不利于朝堂的事情,郡主以其特殊的身份充当了其中的信使,所以她不能走,直到他们想要的计划完成。
这样一想,我便明白了,小小的吐蕃,即便再大胆,也不敢正面对抗王朝,但如果有了朝堂的势力帮助,那就不一样了。
在吐蕃已知周温对他们有了不满之心后,如果有朝堂的势力在这时游说他们一起合力捧新君上位,再承诺给吐蕃足够的好处,我是吐蕃的国君,也会冒险一试。
想到这一层后,我开始担心周温的处境,然而,此时我却不能走,如今看好郡主,及时传信,才是唯一能帮到周温的事情。
那一日后,我在府里守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周温的回信,而与之相对,郡主这边也出奇的地消停,隐隐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。
或许是因为心神不宁,我一个人在后花园默默喝了许多酒,快到子时的时候,鹦鹉出来找我,脸上带着一些不自在的神色。
「跟我回屋吧,我有事情和你说。」
我点了点头,起身要走,但脚步虚浮,鹦鹉似乎有些着急,直接抱住了我,将我送回了寝房。
屋子里,他并没直接说正事,而是直直地看着我,我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,忍不住道:「有事就说事,你看我作做什么?」
鹦鹉沉默了片刻,终于道:「铃铛,你有没有想过,万一周温在这次政斗里,被人斗死了,你怎么办?」
我有些奇怪,问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。
鹦鹉神色暗淡:「虽然我在边境,好歹家中做官,也明白政局,八王虽然死了,但他的势力没全被揪出来,周温原本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,这些人一定怕他秋后算账,所以这一次,朝廷里的暗流可能会超出他的想象……若是周温没有想捧十三王爷上位,权力都在自己手里,还好应对,如今他为了退位给十三王爷,已经在稀释自己的权力,这种情况,一旦闹起事来,他凶多吉少。」
看了一眼我的表情,他拿出了一道密信,继续道:「这是刚刚截到的信,蒲州被杀了满门的赵无良抓到了蒲州太守,逼他承认了周温陷害自己一家,处死了一家五口的事情。蒲州太守被抓后,周温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,亲自去大理寺问案,途中却中了赵无良的埋伏,朝中传言……周温被毒箭所伤,生死未卜。」。
怎么会这样?
我不能相信,算无遗策的周温,居然会中计,鹦鹉也觉得这件事十分奇怪,只淡淡的地叹了一口气:「或许这其中,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。」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