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起身来,趴在栏杆上往下瞧。
「小心掉下去。」一五说。
我回过神,看见他站在阴影里,一双眼眸执拗地盯着我。
「一五,你走吧。」我说。
「为什么?」少年一动也不动。
「因为今夜,我会成为陛下的女人。」我笃定地说。
他的眼睛忽然就黯淡下去,转过身,重新走入了更深的黑暗
中。
白山墨推开了门,容颜还带着些疲倦。
「鸣玉,你该好好养病,而不是半夜爬上观星台弹琵琶。」
我丢下琵琶,扑到他怀里,「可是陛下,我夜里做噩梦,醒来
不见你,我很害怕。」
他抚摸我的长发,清淡的桐花香气便四散开。
白山墨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发直,我低声唤他:「陛下?」
他眨了眨眼,低头看我:「鸣玉,你今夜弹的是什么曲子,有
些似曾相识。」我拉着他在软榻上坐下,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:「陛下你看,
今夜的鸣玉,是不是也似曾相识呢?」
虚空里漂浮着琵琶音,每一音,都缠绵悱恻。
妖孽施展了媚术,为的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白山墨的眼神忽然变了,是沉迷,是堕落。
他的手指拂过我的眉眼,压抑着呻吟:「阿黎。」
我挑开他衣襟,与他肌肤相贴,满足地哼一声:「陛下,我
在。」
这一夜,翻云覆雨,遥远的星辰不眨眼,偷窥欢好一场。
白山墨紧紧地按住我,身子滚烫。
我像一块丝绸,被他反复揉皱,又反复熨平。
真好啊,年轻的、鲜活的、生动的精魄,正从他那里,汩汩流
向我。
我与他忘情地亲吻,靡靡的琵琶音响彻在虚空,成了浩渺的伴
奏。
「望君处,江悠悠。化为石,不回头。
此恨绵延四百年,琵琶声停无归期。」我的病好全了,白山墨开始变得憔悴。
我替他梳头,象牙梳篦过他的长发,筛出了五六根白发。
我静默不语,悄悄将白发藏在黑发之中,好让他看不出来。
戴上金冠,十二道冕旒垂下,铜镜里映出一个威严的帝王。
白山墨轻笑:「鸣玉,你梳头的手艺不错,让朕看上去稳重了
不少。」
他的确稳重了不少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