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下不了决心的模样,我踮脚,在他脸颊
突袭了一口。
他小声:「那…那好吧,但你一定要小心。」
他终于把我举上他肩头,只是他握住我腰肢的手在不自觉地发
抖,让我有些为难。
「你要抱紧我,不然我会摔跤。」
一五沉默不语,握在我腰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。
「好疼,你掐得太用力了。」
一五的手立刻松懈下来,后果就是我失去了着力点,向后倒了
下去。
我想我要摔伤了,我这么怕疼,等会儿要多掉些眼泪,好让他
心疼才行。
然而并没有。
我摔进了一五的怀抱,有点凉,是我喜欢的温度。我抱着一五的脖颈,他怔怔地看我。
我觉得好笑,伸出一根指头点他额头:「呆子。」
天光渐明,晨曦稍露。
我坐在树梢上,自顾自地拨亮一个音。
琵琶声破空而起,如银瓶乍破,如裂帛碎玉。
果然有风轻轻吹,卷动我白色的裙裾,空中盛开了一朵白色莲
花。
渐渐的,有羽翼振动的声响,与琵琶声相和。
空中飞来群鸟,羽毛鲜艳,鸟喙锋利,飞行的轨迹曼妙而诡
谲。
那是不会出现在京城中的异鸟,它们听出了藏在琵琶声中属于
同类的呼唤,从重山飞到了宫殿。
朝阳慢慢升起,霞光铺满了天空。
我犹自垂眸抚弦,连音成曲,是哀伤,也是眷恋。
不知何时,大树下聚满了人,有的在痴迷地看天,有的在痴迷
地看我。
不知是谁先跪下,又是谁高呼:「天降异象,百鸟朝凤。」我冷冷地牵出一个笑,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,世人还是毫无长
进,无知得可笑。
远处有明黄缓慢靠近,是陛下圣驾即将到来。
我拨弦,改成相思曲调,碾碎红豆,藏进音律。
每一音,都是求而不得、辗转反侧的音。
我沙哑吟唱——
「望君处,江悠悠。化为石,不回头。
此恨绵延四百年,琵琶声停无归期。」
白山墨站在树下,周围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。
他看了会儿霞光与飞鸟,许久,他冲我张开双臂:「鸣玉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