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只是自嘲的地一笑:「你不用回答哥哥的问题,哥哥这个人最大的好处,就是不爱给人添麻烦。」
而后,他目送我回城,只说了一句:「走吧!哥哥看着你走!」
至此,我渐渐明白,鹦鹉和周温是完全不一样的人,他给的爱永远不会超过我的需求,一直以来,他是如此小心翼翼,藏着对我的喜欢,也藏着自己的心。
我看着躺在床上的鹦鹉,忍不住落了眼泪。
郡主见我这个样子,终于开口:「说实话,你俩真的只是朋友吗?第一次见你们扮夫妻,我完全被骗过去了。你若是自己分不清,我教你一个办法,我作为朋友,看他这样,虽然很焦急,但却没有心痛的感觉,因为,我的心痛只留给周沅。你摸摸自己的心,好好问一问自己,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?」
郡主说完,便留下了我和鹦鹉独处。
我开始很清晰的地意识到,我对鹦鹉,是心痛的,这种痛,和今天看到小十三咽气的感受完全不同。
如今到了这一步,我开始意识到鹦鹉没有说错。或许,我真的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,只是我自己还没有察觉。
这一刻,我想起了鹦鹉从前打趣我说过的话。
「你什么时候要是对哥哥有意思了,记得告诉哥哥一声。这样,我才好把你放在考虑范围内,再细细的地筛选。」
我苦涩一笑,摸了摸他的耳朵。
「鹦鹉,也许有一天,我会让你筛选我的,可你总要醒来亲眼看到那一天,才好呀。」
当晚,鹦鹉高烧不止,大概子夜时分,郎中特意进来给鹦鹉补了一回药,这副服药下去后,鹦鹉开始有了起色。
到了第二天下午,鹦鹉终于睁开了眼睛,病恹恹地和我讨水喝。
我喂他喝了足有两大碗水,他却还是不够,我忍不住蹙了眉头:「你刚刚好转,喝这么多水,不好吧。」
鹦鹉微微红了脸:「不喝水,那吃点东西吧。」
我点了点头,很快给他端来了粥,转身要告诉郡主他醒了,鹦鹉却一本正经地制止了我:「我拿不动勺子,要不你受累,再喂我一会儿……」
我看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,忍不住调侃他:「平日,不是哥哥前哥哥后的地称呼自己么,如今病了一场,怎么和小孩子一样?」
鹦鹉勾起嘴角:「你在哥哥耳边说的话,哥哥听到了,什么『也许有一天,会让我筛选你的』,非得这么含蓄么?你怎么不直接说,你看上了哥哥,馋哥哥的身子?」
我被他呛得咳嗽起来:「我呸!」
鹦鹉冲我一笑:「你觉得我现在像小孩子,是因为我终于不用藏着对你的喜欢了,男人在喜欢的姑娘面前,就是像孩子一样的,你不知道?」
听鹦鹉这样讲,不知为什么,我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画面,竟是一年前的长安客栈里,周温小心翼翼地在墙上抠洞的样子。
我尴尬地笑了一笑,准备和鹦鹉开诚布公的地谈谈。
「鹦鹉,我们正经说会儿话好不好?」
他听我这样讲,语气难得地正经起来:「好啊,你想说什么?」
我抿了抿唇,缓缓道:「小十三的事情,我其实没你想象的得那么恨周温,他既然选择了做皇帝,就会尊重自己的角色,这个关头,他能答应我放小十三走,已经是他的极限了,出事以后,我只怪我自己,是我没有守好小十三。」
我叹了一口气:「所以,即便你说,周温在十三的事情上,藏了心眼,这也没有改变我的决定,如果不是最后你和周温起了生死争执,我一定会和他回皇宫去,就这么呆待一辈子。」
鹦鹉听我这样说,显然有一些意外,但很快,他平静下来,问我:「丫头,你有没有想过,你和他回去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?」
其实我想过的,那时候,我或许会在周温的保护下成为一个宠妃,住回离他御书房最近的洗梧宫。
白日里没事就在院子里种种花,耍耍剑,等待着他的临幸,我的一天仿佛就为了夜里的那几个时辰而存在着,很快,我会觉得等待周温不再是一天中最甜蜜的事情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患得患失的不确定感。
我不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寄托在自己掌握不了的事情上,因而,我会悄悄收回对周温的爱,让他在我的生活里变得不那么重要。
这样,即便,周温偶尔不来看我,我也能有我自己的乐子。
久而久之,我和周温会形成一种默契,在每次他来探望我的时间里,我会尽量扮演一个日日思念他的女人,而他,则要努力假装我在他心中比江山社稷还要重要。
我们对彼此心知肚明,却又没有办法拆穿。因为,只有这样,才是我们在后宫中能够和谐相处的办法。
很快,周温会对我们的处境感到无力和厌倦,或许,他会找借口来和我大吵一架,企图找回一点往日的真情实感。
到那时,我会明明白白告诉他,我再爱他,也不会为了他把自己变得失去自我,。从前,我讨厌和他后宫的女人们打交道,如今,也依然讨厌,;从前,我不愿意和人虚情假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