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松了口气。
跟那家人在一起实在太压抑了,空气里无时无刻不笼罩着一种莫名的恐惧,好像到处都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。
这里虽然冷清,却很安静。如水的夜色里,月光倾泻而下,一如妈妈温柔的目光洒在他的脸上。天空中又浮现出妈妈的脸,父亲慈爱憨厚地在旁边跟着笑。再后面还有一张脸,他仔细一看,是吴文腾!
他正用那依然幽怨的眼神注视着自己。
一阵凉风吹过,他不由得扫视了一下房间,不知为何总感觉阴森森的。
一冷他就有了尿意,紧接着又感到肚子一阵不舒服,于是赶紧走进厕所蹲了下来。他心里还在想着,现在自己住也好,天天吃他们的东西,也是不太安全。肚子一阵绞痛,可能是真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他蹲着百无聊赖,就四处张望起来。
眼睛扫了一圈,他正要起身,哎?等等!
刚才眼光扫过的时候没太在意,但他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,不太寻常。
仔细又看,靠近地面的瓷砖缝处有一些斑斑点点状的东西。
他在餐馆打工时曾经躲在厕所里用草酸烧破了自己的手指,疼得他直甩手,有些血就甩在了墙壁上和墙缝处。他怕餐馆老板发现,赶紧擦拭掉了,但隔些天上厕所时还是能看到墙缝里有些血点,只是已经干涸变色。
回想起来,现在看到的这个这不就是干涸的血迹吗?
他忍不住一激灵,赶紧提上裤子跑出厕所。他愣了好半天,靠,屁股都忘了擦!
第三天,他从学校报到出来,心里更是烦闷。
这也太滑稽了!我都20多岁的人了,不会真的要在这里跟中学生混好几年吧?那我还不如去餐馆打黑工呢!
反正现在没人盯着我,手里还有吴斌刚给的生活费,我买张票跑了算了。也不好,这家人明明心里有鬼,或者我狠狠敲他们一笔再走?这样我就有钱找落脚的地方躲一阵了。他们总在房间里嘀嘀咕咕,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研究怎么对付自己,敲诈他们会不会得不偿失?别到时候把命搭上了……
「吴文腾。」
呀,是在喊我。他怔了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。循声望去,只见路边停着一辆吉普车,魏真从里面探出半个头来。
糟了,自己对这个名字还没有形成条件反射。
「您好,魏队长,这……真巧。」
「不是巧,我在这儿等你大半天了。」魏真打了个哈欠。
「您……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」他顿时紧张起来,谁说没人盯着我?再想到刚才自己对他的招呼居然没有反应,竟开始结巴起来。
「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