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登不知道,也许他本身就疯了,杀掉那些人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愧疚、后悔、害怕什么的,他觉得他只是送那些人去该去的地方。
“你知道你会判死刑吗?”
死刑?从他开始杀第一个,就想过这个了。警方以为他只杀了五个人,其实不是,他杀的第一个是个流浪汉,没有人会关注流浪汉去哪了。
特纳咬牙切齿,“艾登,你……”他不知道说什么,尤其在看到自己弟弟那么漠然的表情后。
艾登不觉得他错了。
“哥哥。”艾登喊了特纳一声,“帮我请个律师吧。”
“你还请什么律师?给那些人偿命去吧。”特纳暴躁地说,事实上他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来打这个官司,可是那个律师告诉他,活下来的几率很低。
艾登不说话了,特纳深吸一口气,压低了声音,“你那天挟持的人……”
“还活着?”艾登突然打断了特纳的话,“我以为我可以多杀一个。”
特纳闻言给艾登另外半张脸又甩了一巴掌。这回直接打出了血了,艾登闭紧嘴巴,舌头微微蠕动,用唾液重新将血腥味给掩盖下去。
“畜生。”特纳再次骂了这个词,随后他就低下头凑近艾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。
监控室的卡特微微眯起眼睛,旁边的安德鲁耸肩,“他们这是说什么呢?”
安德鲁说完这句话,就看到镜头里的特纳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,而艾登则是低下头。
卡特用鼻子哼了一声,上前调了下监控仪器,特纳那句特意压低的声音被放大很多倍——
“艾登,你永远是个爱撒谎的孩子。”
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
卡特拧起了眉头。
*
白开车到半路的时候下起了雨,下雨又堵车,导致他晚了半个小时才到医院,他刚下车,就已经看到站在医院门口的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白撑起伞走了过去,对方侧身对着他。他正望着不远处下得淅淅沥沥的雨,灰白色的天幕笼罩着高耸屹立着的建筑,远处乌云随着风犹如侵袭而来的敌军慢慢地挪动。
“席。”
白走了过去。
青年这时才转过头,本来就白的脸色此时白得有几分吓人了,黑色的眼睛幽深晦暗,仿佛能摄人魂魄。整张脸除了黑就是白了,没几分人气。他的脖子上还贴着纱布。
“来晚了,我们走吧。”白对席灯说。
席灯点了下头。白把人接到车上后,开了一会,突然说:“那个凶手最后绑架的那个人得救了,警方可能会想让你跟他一起去当证人。”
证人?
指控他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