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某,不可。」
我质问他,「你有什么不满意?我叶舒哪里配不上你吗?」
他说不出什么话来,只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眸看着我,那叫一个不卑不亢。
我叶舒,什么都不多,唯独反骨最多,他不想娶我,我却偏要他娶我!
2
把他扣在别院里软磨硬泡三个月,他始终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。
雪缠缠绵绵地下,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家仆找到别院。
那人是只堪堪撑着一口气来的,陆熹桁从了我,我才会让人去抓药来。
大雪化开,春日将来的时候,他终于妥协。
不就是强取豪夺吗?不就是手段吗?
我是谁?我可是恶毒女配!
成亲那天,清隽的少年郎着了一身鲜亮的红,他身量高,生的好看,拜堂却一路都没个笑模样。
烛火下他挑起我的盖头,我扣着他的手腕,「娶我就那么不高兴?」
他没声响,低眉敛目地看着我,黑黝黝的目光里全是我张牙舞爪的模样。
他握住我捏着他的手,神态平静地走完了闹洞房的流程,喜婆几人都不敢大喘气地推门出去。
我坐在床榻上瞪他。
良久,他叹息一声。
「娘子。」
到底是我一见钟情的少年郎,我没出息,他只要认我是娘子,我就消了气。
成亲后我不拘给他的家仆用好药,家仆很快就好了起来,只看我不顺眼。
也是,在家仆眼里,他家少爷是被迫娶我的。
但我是恶人嘛,我才不在意。
陆熹桁身上背着家仇,往后是要考取功名来为陆家翻案的。
他夜夜挑灯夜读,我则是努力做贤良妻子为他红袖添香。
成亲两年多,我不再打牌了,也少出门去喝酒游玩,收心敛性地陪他。
但是他却始终没什么好脸色给我。
我安慰自己,他大抵是天生就不爱笑的。
我却偏是玩闹惯了的性子。
现在我一闹,他就要对我皱眉,我便努力庄重下来。
第三年春,他要进京去赶考。
我夜里给他打点好了行囊,等他走了却始终放心不下,冒雨千里跋涉去寻他。
那是我头一次进京,宝马香车雕满路,入目处,人流如织。
在人群中我看见他。
在廊檐下,扶着另一个姑娘的手腕,一边笑,一边弯腰替她擦拭裙摆。
我才知道,原来陆熹桁也是爱笑的,他笑起来一如我想象中那样好看。
只是,成亲这些年,他从没对我笑过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