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,我抄了偏殿的近道。
溜了。
来到合欢树下,我发现我的秋千被占了。
我母后正荡着秋千,环佩琳琅。
她笑吟吟道:「再不去上课,要迟了。」
我道:「母后,今日天气不错。」
她道:「上书房的天气也不错。」
我道:「母后,你今日穿得真好看。」
她道:「新来的那个少傅今日穿得更好看,要不要带你去见识一下?」
我不想上学的,但我真的好想看看傅疏桐穿得有多好看。
2
被带到上书房,看到一袭青衫的傅疏桐,我意识到我被骗了。
明明和昨天穿得差不多。
在几道殷切目光的注视下,我慢腾腾地挪到座位上,摸出自己的狼毫,开始拔毛。
一根、两根。
坐在我身旁的贵女轻笑了一声。
我转过头看着她,她被我盯得有些紧张起来。
我在想她是谁,太久没来,看哪个伴读都觉得陌生。
我道:「你是姓苏,还是姓谢?」
她沉默了片刻,道:「臣女姓顾。」
我点了点头:「噢噢,是个好姓。」
她:「……」
今日是傅疏桐讲课,他生得好看,嗓音也好听,可惜讲的是我听不懂的内容。
我快把狼毫撸秃了的时候,他叫了我的封号。
我抬头,恰巧与他对视:「?」
他看着满脸茫然的我,放下了手中的《大学》,拿起了幼童读本:「垂死病中惊坐起,殿下接下一句。」
我道:「笑问客从何处来。」
短短七字,掷地有声。
他捏着课本的手泛白,感觉马上就可以放下课本,把我掐死。
我身侧的顾姓贵女憋着笑,一片尴尬中。
我又给傅疏桐补了一刀:「不对吗?」
他轻轻吸了口气。
沉声道:「垂死病中惊坐起,暗风吹雨入寒窗。殿下记好了。」
我重复了一遍:「垂死病中惊坐起,暗风吹雨入寒窗。」
他面色缓了缓。
待这章《大学》讲完,傅疏桐将我留下,问道:「垂死病中惊坐起?」
看他满眼的期望。
我道:「笑问客从何处来。」
他满脸恍惚。
李太傅从他身侧经过,拍了拍他的肩,叹气道:「傅大人,你是后辈,老夫便提点一二。做少傅,最重要的是看得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