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越点头,我撇嘴:
「谁喜欢他啊?我是他从青楼里花三万两买回来的好不好?」
「你——三万两?」他仿佛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,「他真是钱多得疯了。」和谢长越说了会儿话,我倒觉得他没有传闻中那样嗜血残暴。
何况他刚才原本要提剑杀我,这下竟然坐下来与我促膝长谈,想必已经没有了杀心。
想到这里,我干脆实话实说:
「他要买我,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山弦公主,想让我代公主出嫁呗?」
「对了,你是先皇的亲弟弟,不是山弦公主的亲叔叔吗,你们怎么能成婚?!」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妥的地方,谢长越却眯着眼睛,似笑非笑地说:
「山弦若真是谢泽华的亲姐姐,太后怎么会看她这么不顺眼?」
谢泽华是当今圣上的名讳,而谢长越把真相给我透露了一点,便不再往下说了。
我闭了嘴,安静坐在床边。
他又稀奇地打量我一眼:「你不让我展开讲讲吗?」
「皇室秘辛,不得外传,知者必死。」我说,「话本子里都写过,我也演过,这些东西,我都懂。」谢长越忽然站起身来,走到我面前,伸手抬起我的下巴,令我仰头望向他。
我眼睛正巧对着他那片赤裸的胸膛,当即红了脸,想偏过头却不能,只得垂下眼睛。
他却淡淡地说:「你虽与令仪长得相像,却比她机灵许多。」
语气很是莫名,一直到睡着之前,我都没揣测出他这话的深层意图。
不是说摄政王谢长越一心恋慕姜令仪,痴情不改,如若被他发现我替嫁,我必死无疑吗?
事情怎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?
第二天醒来时,谢长越跟我说,从今天起,我就要把自己当成姜令仪,当成山弦公主。因为替嫁一事,真正的姜令仪已经被楚衍送去了山间隐居,身份链不能断裂。
虽然我不得不端着山弦公主冷漠高傲的姿态,但也有个好处,那就是姜令仪的那些嫁妆,都归我了。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。
按照我的劳动力价格换算,这份嫁妆,足够我在街上翻七十万个跟头。
民脂民膏,这都是民脂民膏啊。
不知道是不是怕我身份暴露,明明是个公主,身边却连一个丫鬟都没有。
到我三日回门那天,只有谢长越陪着一起去。
上了马车他就跟我说:「今日太后设宴款待众妃嫔与官夫人,与你的回门宴合办了。」我「哦」了一声,抬眼却见他兴致盎然地望着我,一脸看好戏的表情。
然后他说:「这些人,你都认得吗?」
我:「……」
我以求救的目光看着谢长越,他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