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愣地瞧着他,心头被密密实实的疼痛与酸涩填满。
谢长越目光不动地凝视着我,声音听上去好温柔。
他说:「映离,别怕,我送你回家。」
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尘封已久的禁锢,一瞬间,潮水般的记忆涌上来,几乎将我全然吞没。
十四岁那年,我在街头卖艺时,忽然有人将我掳走,一路带进宫中,一座富丽堂皇的寝宫里。
这寝宫门前开遍鸢尾花,极好看,而宫内,琉璃屏风晶莹剔透,幔帐轻柔似雪,香炉里有迷迭香淡淡的味道。
我就是在这里认识的谢长越。
那时他尚且十分年轻,面对我时却很温柔,一进门就问我:「离开你爹娘,可还习惯吗?」
我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:「是有些不习惯,可他们对我不太好,我连饭都吃不饱,这里却有很多好吃的。」
谢长越眼神微微一凝,随即一只手便落在了我头顶。
「那你就在这里,多住些日子。」
我在这里住了一年。
谢长越几乎每天都会来,教我读书识字,给我做漂亮的裙子,还给我买许多好吃的点心。我咬着桂花糕,怕他一不高兴觉得我白吃白住,以后就没有这些东西了,于是在他第二天进门时,主动提出要给他表演杂耍。
说完,不等谢长越同意,我便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接连后空翻。
但我学艺不精,翻到一半便脚下一滑,摔倒了,还擦伤了手心。
谢长越一边给我上药,一边无奈地告诉我,我不需要表演什么才艺,只是以后可能会有奇怪的人隔三岔五过来,让我要记得,面对他们时,自称是山弦公主。
「倘若他们问起别的,你只冷着脸,什么话都不用答就行。」我虽然觉得奇怪,但还是照做了。
从那天起,不仅白天会有人过来盘问我,甚至夜里也会有人偷偷潜进来,将锋利的刀刃抵在我喉咙上,让我交出兵符。
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兵符,便冷着脸不说话,谁知那人一怒之下,竟然将匕首插进了我肩头。
我尖叫一声,疼昏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脸色苍白的谢长越便守在了我床前。
接触到我尚且有些迷离的目光,他嘴唇翕动两下,忽然伸出手来,握住了我被子里的手:「令仪,你不要怕,以后我只要有空,夜里都会来陪着你。」
我觉得他真奇怪啊,我明明叫映离,他却发不对我名字的读音。
但想到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