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尊险些被呛死。
我走过去,慢条斯理地给他顺气,师尊身影一闪,避开我的手。
我说:「师尊你听我说完,让我在你身边当差也不是不能商量,今年有一个天界选拔山神地仙的名额,你要是能帮我一把,说不定我就能下界当值,这样既解决你的尴尬,又解决我的问题,师尊觉得怎么样?」
师尊可算是喘匀了气,拧头看我,那眼神像是活见鬼:「这还用走后门吗?」
三
我对师尊的反问很受伤。
大概他是从远古时代就无人能敌,所以不懂我们这些近代小神仙修行的心酸。
尤其是妖怪成仙过程之曲折艰难。
但是师尊还是答应了,而且说这种事情不用走后门,也能让我得到名额,只要我自己上进些。于是我只好在师尊处住下,当差的内容没有很大区别,只不过服务对象有所改变。
经过几日来的观察,我发现师尊的性格很奇怪。
比如,师尊口渴了,不会说「我口渴」,而是说「翠年屋子里没有水了,你去添一些过来」。他似乎永远不会坦言自己想要什么,偶尔休息的时候和空泊说起这事,空泊只是笑笑:「师尊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是身体力行换的,差遣别人的事,他也不是很适应,要不是因为梦游症,我也不会成为师尊身边的仙者。」
空泊说完我就已经产生了想象,如果师尊没有这张英挺年轻的脸,或许会被人当久居深山的孤寡老者。
那天早上,我抱着鱼食,正给师尊院中那一池子鱼喂吃的,当时并没看见师尊走来,只是忽然听见身后师尊的声音。
「跟我走一趟。」
我闻声抬头,师尊已经走到我前面去了,于是只得跟过去。
师尊带我来到一片视野辽阔的草地上,清风吹过刚长到脚踝处的嫩草,浪潮起伏。
「师尊来这里做什么?」我不是空泊,师尊的心意,我猜不太准。
师尊在徐风中回身,广袖飘飘,仙姿绰约,「从今日起,到地仙选拔,我教你破阵伏魔、行云布雨,用功一点,便不需来求我。」
若说天界之中选一个学识最渊博、术法最出众的神仙,一定非仙尊莫属。
能被师尊指教,于任何一个神仙而言,都可遇不可求。
他既然能教我,我必然要下苦功。
起先教我破阵伏妖,就是在这片广袤的草地上,我与假装自己是魔怪的师尊对练。
我的布阵从来没困住过师尊。
一来二去我就没了信心。
终于有一天,我累得半死坐在地上,声音虚弱地问师尊:「师尊,没有哪个魔怪会跟你一样厉害,
适当放水也不是不可以……」
同样对练了半个时辰,师尊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闲着没事望望绿草地,「真遇到了生猛的怪
物,死前回忆,你一定会对今天的话后悔万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