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到他掀开被子,上了床,却不似以往那般搂住我,而是兀自躺着。
甚至小心翼翼地与我隔开一些距离。
隐约间,鼻间袭来一股熟悉的桃花香味。
这种香,我认得。
是我曾经的好友白婉清自制的熏香。
凡与她贴身接触过的人,均会留香不散。
他,果真是去见她了。
意识到这一点,这一夜,我彻底没睡好。
翌日醒来,我问他为何晚归。
他同我解释:「几位同僚拉着我吃酒,我推不过,这才回来得晚些。」说话时眼神躲闪,不敢直视我。
「你可记得,昨日是我生辰?」
他本来是与我约好一同去看戏,庆祝生辰的。
他拍了拍额头,懊恼道:「啊?你瞧我,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!下回我把喜庆班子请回家来,给娘子补过生辰!」
我不置可否,心中微哂。
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,每回他失约,都是因为白婉清。
他应下的补偿,回回都没有下文。
所以这次,我也没指望他能守约。
更何况,昨日不仅是我的生辰,还是我们成婚三载的日子。
早就补不回来了。
我起了与陆伋和离的心思。
但从那日起,我便病了。
缠绵病榻半月之久,快到中秋,才有了起色。
这半月里,陆伋下了朝便回家,对我悉心照顾更甚从前,连药都是亲自看顾,喂我喝下才肯罢休。
见他如此,我的心有了些软化。
毕竟他和白婉清已是过去,若他能回头,我也不想闹得太大。
两家都是京中有头脸的人家,闹开了对谁都不好。
没想到,中秋家宴这日,陆伋故态复萌,又为了白婉清,将我一人抛在娘家。
「妹夫什么时候来?」
大姐远嫁,如今陪着姐夫回京述职。她最挂心的就是我。当年我追着陆伋跑,她就不认同,说我会吃亏,我不听劝。如今见我一人回府,她开口关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