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还能保持那般富贵,靠得大半是我的嫁妆。
陆老爷清高,不愿沾染铜臭,但一大家子要吃要喝,还要维持体面,要花很大一笔银子。这些钱,很大一部分都是我用嫁妆补贴的。
若是我跟陆伋和离,估计陆家的日子要难过上许多。
我爹忿忿道:「对!属于咱们冷家的东西得拿回来!」
「眼下还有个比和离更棘手的事情。」我说道。
爹娘是我最信任的人,我把怀有身孕,并且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我爹娘先是欣喜,而后是震惊以及担忧。
我娘忧心忡忡道:「儿啊,你怀胎不易,若是这胎没了,再想怀上可就难了。」
她说的没错,可这个孩子是陆伋的,若我铁了心要与他和离,就不能留下孩子。
「我的身子是润泽哥哥调理的,他就是替我诊出喜脉的人,爹娘把他请到府中,他定有办法帮我。」
这事,少了黎润泽可不行。
他是梁国的杏林圣手。
只是,那天他走时神色难辨,不知道愿不愿意帮我。
不巧的是,黎润泽被派去荆州治疗瘟疫。
我爹娘找了可靠的大夫替我诊脉,但大夫说,我的身体底子虚,若强行打胎,恐有性命之忧。
我娘赶紧摆着手,说我们不打胎。
我爹皱眉看向我,眼中担忧之意尽显。
我低下头,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,沉思不语。
还是再等等黎润泽吧。
陆伋那边,僵着不肯与我和离。
陆家二老如今也已知晓我要与他和离一事,陆老爷痛心疾首,打发陆伋上门好几趟,都被我爹拒之门外。
我在家中待了一个月,一步也没离开家门。
再次见到陆伋,是在一个月之后,天盛酒楼。
那日,家中姐妹见我闭门不出,怕我烦闷,便约我出门散心。
正好遇见陆伋在酒楼会友。
我们在门外,听着里面高谈阔论,笑声晏晏。
一人道:「听说陆大人的小娘子赌气回娘家了?闹着要和离?」
另一个人调侃:「我也听闻,陆大人吃了几回闭门羹了。」
陆伋沉默了一会,沉声回道:「不过是闹脾气,冷她两天就回来了。」
众人闻言大笑:「还是陆大人有手段。」
接着又有人调侃他和白婉清。
「听闻苏白氏与陆大人颇为投缘,她与你娘子又是旧相识。陆大人看来是要享齐人之福啦!」
说完,众人又是一阵大笑,紧接着响起推杯换盏之声。
同行的二姐满脸愠怒,显然被这些人的话气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