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露出沉思的神色,陈氏见状,给秋云使了个眼色。
秋云便走过来,从袖里摸出了几个碎银子,塞到这婆子的手里。
她对这婆子说:“嬷嬷问你话,你只管回答。”
婆子见了手里的银子,眼睛一亮,立刻便想起来了。
她对陈氏说:“对对对,我见过的!这丫头近日在后门可是连连进出,有一回天都还没亮,我就见她出去了。”
那时她起来解手,也没多在意,只把门给落上了,就又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觉。
秋云在旁听着,心想宝意去了三公子的院子,可是越发的大胆了。
这要是旁人发现了可不得了,还好发现的是她的亲娘。
还能替她遮掩一番。
听见自己的猜测成了真,陈氏也像是慌了神。
两人就看着她坐在榻上脸色一白,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道:“这么说来,我看到的果真是她?这丫头去了三公子院子,不好好服侍主子,见天都往外跑,还去那院子里,不知与什么人私会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,像是想起面前还有两个人,猛地住了口。
秋云跟那婆子看着她的表情,心里都猛地一缩。
陈氏眸光一闪,说道:“今日在这里听到的事,你们一个也不许说出去,听见没有?”
“是是!”那粗使婆子连忙捂住了嘴。
可是秋云应着是,心中又是另一番计较。
陈氏装作心烦意乱的样子,坐在上首瞥了秋云一眼,然后摆手让她们出去。
秋云出了她的屋,转头就匆匆地离开了院子,去找春桃。
春桃挨了那一顿打,只能趴在床上休养。
等到好了以后,多半是要被发配到外面去,或是送到庄子上去。
听见秋云的声音,她趴在床上抬起了头,就望着秋云掀开帘子,走了进来。
“春桃姐姐。”秋云一进来便叫了她一声。
“你还知道来看我。”春桃唇色发白地别开了眼睛,“从前我在院子里,个个都巴结着我,现在我一落难,就全都不见了踪影。”
这么些天了,她在这里趴着,就只有秋云一个人来。
秋云走了过来,有些紧张地对春桃说:“我来是有事要跟姐姐说,姐姐可仔细听了,我不能在这里久留。”
春桃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,听秋云把刚刚在陈氏那里发生的事情说了,神色也跟着变了几变。
秋云望着她,真心有几分兔死狐悲:“姐姐弄成如今这样,我是替姐姐不值的。那宝意若是规规矩矩,叫人抓不住把柄也就算了,可是她如今却这样,还在外面与人私会……”
春桃趴在床上,在被褥上狠狠地捶了一记:“她害我被赶出院子,我也不会令她好过!”
秋云见信息带到,便对春桃说:“姐姐,我可得回去了,如今院子里离不了人。”
“去吧。”春桃趴在床上,谋划着要如何用这信息令宝意同自己一样被赶出来,永无翻身之日。
不出两日,府中下人之间就传起了流言。
府中的有个丫鬟在外面与人有了私情,时时出去与她的情郎相会。
她不光是擅离职守,而且为了养她这情郎,还从府里偷了些东西出去变卖。
这些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。
宝意亲耳听着两个丫鬟在花园后山说:“据说这个丫鬟可是内院里的人呢。”
内院里住的是谁?要么是王爷王妃,要么就是公子郡主,都是金贵的主。
“主子们身边不知有多少好东西,都叫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了去。”
“真是可恨,她怎么能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?”
那先前说话的丫鬟说:“可不止呢,据说这还是个家生子,她娘可是主子面前的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