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她会不会被崔砚生骂。
这点,她根本不怕。
崔砚生也花了钱。
崔夫人咳嗽了一声,悲苦地说道:“怎么会欠这么多钱,这年可怎么过?”
瞧崔夫人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,柳莹莹也不怂,她知道崔砚生是她的软肋,继续拿崔砚生来劝她:“砚生是个体面人,这要是欠钱不还的事情传出去,外头的人,该怎么看我们家。”
“家里是真的难,真的没什么钱了!莹莹你要懂事一点,砚生要是乱花钱你就拦着一点。”崔夫人急得快晕过去。
之前还给砚生买车了,怎么可能没钱。
车可不是一般人家买得起的。
柳莹莹的心情并没有转好,想到崔夫人对她的防备,想到以后要跟崔夫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孝敬崔夫人照顾崔夫人,她就浑身不舒服,睨了崔夫人一眼,转身就走了。
天越来越冷了,崔夫人身体每况日下,眼看着是不行了。
柳莹莹跟着崔砚生寸步不离。
婆婆会防着她,不会防砚生。
她这一回可不会被忽悠了。这一次,她一定要掌控财政大权。
崔夫人病重,她最常念叨的就是省钱省钱,家里已经没有钱了。别为了体面,葬送了人生。
明明家里很困难了,最新出的口红雪花膏柳莹莹还是要买,崔砚生出门在外开车是生活最低标准,两人在朋友面前哪怕再穷也不能装出买不起的样子,因此赊了不少账。
为了追求体面,追求饮食和穿着,为了看起来光鲜而靓丽的,但背后却是巨额的债务。
看着两人这么过日子,崔夫人都快窒息了。
崔夫人担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。
她说家里没有钱了,崔砚生柳莹莹不信她。
因为她总这么说,可逼一逼,又能拿出大笔的钱。
崔夫人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,崔砚生柳莹莹是半信半疑的。
结果崔夫人看两人吵架心一软,手一松,钱就给出去了。
崔夫人第二次这么说的时候,崔砚生闹了一场,结果如愿换了新车。
崔夫人第三次哭穷的时候,压根就没人信。
崔夫人没能见到第二年的太阳,她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失去了体温。
她走的时候很不安心,整宿整宿睡不着,精神处于奔溃状态。
她担心,担心自己唯一的儿子。
房里站了多多少少不下七八个人,可是却没有一丝声响,压抑沉闷的让人说不出话来。
丫头婆子柳莹莹崔砚生几人立在床榻边上,双眼具是红的核桃一般,显然是不久前才哭过的。
“母亲是真没钱了。”
崔砚生不肯接受这个事实。
崔砚生气恼得一拳头砸在桌子上,顿时手指刺痛无比,他脸色发白地甩了甩自己的手,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