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,无论是什么后果我都接受。”
赵晚春垂眸,片刻之后,眼里出现一抹坚定的光。最坏的结果是什么?阴阳两隔吗?当初说好不求同生,但求同死,若是他走了,她怎么也不会独活。
“他中了异族的金蚕蛊,随时有性命之忧。”
青璃稳定一下情绪,看了一眼对面的白可心,示意后面的话由白可心来说。
“现在可以让他苏醒,你确定吗?”
白可心面容冷淡,语调平静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别人的生离死别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块背景板,和她没有一点关系。
“确定,我想让他醒过来。”
赵晚春闻言,破涕为笑,立刻眼带希冀地看着白可心,哀求道,“白小姐,求求你帮忙……”
“好。”
青璃眼睁睁地看着白可心手里拿着银针,在北堂谚的头上扎来扎去,银慢慢地变黑,从里面流淌出一种黑色的水,让人看着反胃,异族的金蚕蛊到底是用什么培养,中蛊人身上有一种腐烂的味道,她赶紧把手帕捂在鼻间,这种味道刺鼻,容易让人晕过去。
约莫有一刻钟左右,北堂谚悠悠醒,他睁开眼睛之后,四下张望,一脸警惕之色,白可心退后两步,站在安全距离上,冷眼旁观。
“夫君,你感觉怎么样?”
赵晚春立刻欣喜地上前,虽然刚才的一幕让她震惊,回过神来之后,她拉着北堂谚的手,急切道,“听说你昏迷好几天,你有没有感觉到饿?想吃什么?马车上有小火炉,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饺子……”
“夫君?本将军成亲了吗?”
北堂谚面色严肃,甩开赵晚春的手,“这位姑娘,请你自重。”
青璃走到白可心身边,二人观察北堂谚的举动。赵晚春对金蚕蛊一无所知,北堂谚的表现如当头一棒,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,眼神没了焦距,如木头人一般。
北堂谚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来,为什么见到面前这位姑娘含泪的模样,心会突然毫无预兆的疼一下呢?他摸不着头脑,一定是北堂家想要和世家大族联姻,送过来一个姑娘,趁机让他生米煮成熟饭。
米栋是忘记一切,包括自己身边的亲人,而北堂谚显然不是如此,他的记忆停留在几年之前,那个时候大周和大秦只是小规模的发生冲突,没有全面开战。
“怎……怎么会这样,夫君怎么会不记得我?”
赵晚春如风雨中的小花,浑身颤抖个不停,像失去支撑一般地坐到地上,还没在打击中清醒。
北堂谚见她摔倒,就想起身上前去搀扶,但是他躺着的时间太久,腿使不上力气,从床榻之上栽倒,立刻发出一声巨响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几位将领冲进内室,看到眼前的一幕摸不着头脑,众人全部看向青璃,不会是自家少夫人看夫妻二人不顺眼,把他们推倒了吧?
“都是自己摔的。”
青璃见众位将领怀疑的眼神,尴尬地摸摸鼻子,飞快地遁走,把烂摊子扔给白可心,人是弄醒的,场面也失去控制,只能由白可心自己和春儿姐解释。
大帐被北堂谚占据,淳于谙晚间住在隔壁的小院子,青璃拉着自家夫君的胳膊,刚想找个地方说话,二人还没等离开,在内室,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。
“怎么回事?”
青璃揉揉额角,白可心那人没什么耐心,不会是嫌烦,又把北堂谚弄昏迷过去了吧,想到此,她拉着淳于谙道,“走,我们进去看看。”
“不,不好了,北堂将军吐血不止!”
大胡子将领慌慌张张地跑出门,身边跟着方侍卫。淳于谙闻言,拉着青璃飞快地进入内室。
内室里,一股浓重腥甜的气息,偶尔夹杂着腐烂之气,北堂谚平躺在地上,嘴边,眼睛,鼻子还有耳朵,七窍流血,血液全部是浓墨一般的黑色。
赵晚春在不远处连连尖叫,就要上前抱着北堂谚,被白可心一个大力,扔到了墙角处,怒道,“你要是不想让他死,你就老实呆着!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,怎么突然这样了?”
青璃蹲下身,把手放到北堂谚的鼻子下面,只有微弱的呼吸,她瞬间想到一个结果,异族寨主有危险!没准是耶律楚仁……
与此同时,在沛水城以北的治水城,异族寨主用手捂着胸口,吐出一口黑血。
天空中飘着飞雪,在荒山野岭,四处都是黑衣人,这是要杀了他,到底是谁的人这么狠毒,大周的势力已经进入到治水?